“啪。”饭勺在泥碗里搅了搅，将稀疏的米汤倒入碗里。

说是米汤实际上几乎全是汤，里面只有不足五颗米粒。瘦弱的老兵接过泥碗蹲到一边，开始享用。

又一个士兵走到老兵前，用手肘碰了碰老兵的胳膊：“真不知道这该死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老兵回头看了一眼年轻的士兵，眉头紧锁：“艾卡西亚那帮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居然胆敢公然反叛，这次沙皇陛下一怒之下把亚托克斯将军和白月辰将军全派来了，此战将势如破竹。”

“唔要是我能混上晋级飞升者的资格就好了。”年轻士兵不禁憧憬起来：“上一次战斗你在后勤没看到，白月辰将军只挥了一剑就足足斩掉了两百多名敌人。”

“没见过世面的蠢货。”老兵白了他一眼：“飞升者的实力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一会战场上我劝你离他们远一些，神仙打仗遭殃的是我们凡人。”

......

此时的白月辰正坐在亚托克斯的营帐之中，从他成为飞升者已经过去了一百年，就连沙皇都陆续更迭了三代，如今是他效忠的第三任沙皇阿兹卡。

“行军速度太慢了，沙皇陛下这次可是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七天之内拿下艾卡西亚。”

横刀立马坐在主座的亚托克斯脸上有些不耐，历代沙皇他从未失信过一人，眼下他恨不得自己直接用羽翼飞到敌国将其屠杀殆尽。

白月辰迎着亚托克斯的怒视摇摇头，脸上尽是沉稳。

大军已经长途跋涉两天，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过半刻，人困马乏。

要不是他今天中午下令原地休整，恐怕等他们到达艾卡西亚国土，这些士兵和马已经暴毙了。

虽然艾卡西亚国力羸弱，仅凭他和亚托克斯就能将其亡国，但他不想平白无故牺牲掉这些无辜的恕瑞玛士兵。

“我劝你不要义气用事亚托克斯，这些年上面的高层和皇室已经逐渐意识到我们飞升者屠城灭国的战力了，对普通士兵的军饷银两剥削越来越严重。”白月辰复杂的看向大雪纷飞的外面，一个个瘦弱不堪的士兵穿着单薄的甲衣，脸被冻得通红浑身颤抖不止。

“恕瑞玛这些年来的繁荣昌盛离不开我们飞升者战士，但你得承认留给普通人的活路越来越少了。我们寿命近乎永恒不在乎吃喝，但这些士兵参军不就为了吃饱活着吗？”

“亚托克斯耐心些吧，我们在战争中不留余力所向披靡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加速淘汰掉普通士兵。”

主座的亚托克斯无言以对，沉默许久只是发出了一声长叹。

也许白月辰说的是对的，他们飞升战士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了百姓幸福安康的绊脚石。

如果再过两百年......不甚至只需一百年，恐怕恕瑞玛国家的平民便会彻底被沙皇放弃，一个只有寥寥无几飞升者的国度，那还是国家吗，他不知道......

......

“踏踏踏......”，艾卡西亚国界线处，双方军队正式碰面。

由北向南一路远征而来的恕瑞玛士兵相较于以逸待劳的艾卡西亚士兵而言，肉眼可见的状态偏疲惫。

作为看客的金克丝伫立在人群中，脸色并无太多波澜。她知道艾卡西亚必败无疑，两个本体比城墙还要高出半头的飞升者会将艾卡西亚碾的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