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闻言,面色不改,双手作揖,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孙巡检若要羁押在下,总需有个明明白白的理由才是。”
孙擒风目光灼灼的盯着文渊的眼睛,“现场痕迹大都被破坏,这是你做的,为何这么做,你在害怕什么?”
“请问孙巡检,所言之现场痕迹破坏,究竟是何意?草民不过是为诸位英勇牺牲的巡检司弟兄收敛尸首,以示敬意,此举何错之有?”
孙擒风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步步紧逼,“怕是为了掩盖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张大人,您看,现场虽看似混乱,但关键证据却似被刻意处理过,这不免让人生疑。再者,文渊面对匪徒围攻,非但不逃,反而冷静应对,这份胆识与从容,岂是普通百姓所能拥有?”
文渊微微一笑,再次向拱手张镇岳拱手道:“张大人明鉴,这车上的银两乃秦公子与霍爷所托,关系重大,非比寻常。若真有闪失,草民万死难辞其咎,是以,面对匪徒,唯有拼死守护,方能不负所托。
“根据你刚才说的,你原本是个猎户,既然是猎户,想必弓法娴熟,为何不射匪寇?”孙擒风依然揪住不放。
“草民虽曾涉猎狩猎,但奈何技艺不精。”文渊说着就拉起来裤子,“诸位大人请看我的腿伤,这是前些时日,被狼所伤,若不是几个同伴拼死相救,这条腿怕就废了。”
“草民身手太差,故而转行打铁铸剑。此番出行,本是洽谈生意,未曾料到会遭遇如此变故,更未携带弓箭等物。”
孙擒风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信:“任你巧舌如簧,嫌疑难逃。且不说你行为异常,单就现场遗留的痕迹而言,便极为不合常理。”
“张大人,于巡检所率皆是巡检司精锐,且配备精弓良箭,而匪徒不过区区十余人,且未见弓箭,如何能与之抗衡,甚至又如何夺取官军武器弓箭?此中必有蹊跷,我恳请张大人先将此人收押,详加审问,定能揭开真相。”
张镇岳闻言,面露难色。他深知此事牵涉甚广,秦公子更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霍爷倒是好说,可秦公子,乃是当朝宰相家的公子,他惹不起。
“孙巡检,依我之见,此事脉络颇为明朗。这文渊受了秦公子之托,带着秦公子的银两出城,不料此举却引来了匪徒的觊觎。恰逢其时,于巡检率队巡逻至此,两方不期而遇,随即展开了一场激战。如此看来,一切皆因机缘巧合与责任使然。”
他稍作停顿,继而条理清晰地阐述,“倘若真如你所推测,文渊与匪寇之间存在某种勾连,那么,我们不禁要问,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何在?其背后的动机又是什么呢?从逻辑与情理上细细推敲,这一假设似乎都难以自圆其说,显得颇为牵强。”
孙擒风还要再说什么,忽闻马蹄声急,三匹骏马如风而至,尘土飞扬。
为首之人,正是秦公子,他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勒马停驻后,随手抛出一枚令牌,张镇岳伸手接住。
“可认得此物?”
张镇岳接过令牌,细细审视一番,立即认出那是相府的标志。
他深知自己身为当今秦相爷体系中的一环,虽非直系,却也属相府体系内的一员,不禁心生敬畏,连忙躬身行礼,双手抱拳,语气中满是恭敬:“秦公子亲临,实属荣幸。不知相爷有何吩咐,小人愿洗耳恭听,竭力遵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