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看了眼那鹿皮靴，内鞋跟儿少说也有一寸厚。

“要你管！”

“不是？你的脚怎么这么小？跟个娘们儿似的！”

“滚！滚出去！”

还不等文渊反应过来，一只鹿皮靴就迎面飞来。

“切，我还不伺候了呢！”

也不知道富贵人家的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癖好，看着秦公子扭捏的样子，文渊也不好待着，借着这个由头，转身到门外去了。

“好软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多时，屋内传出来了秦公子的声音，只是，这个音调，怎么听着有点儿细，还有点儿腻，跟秦公子平日里的声音不太像。

“就是在里面加了弹簧。”

有了锰钢就能制弹簧，锰钢本身就是一种高强度钢材，拉成钢丝，做成弹簧，重要的是热处理，只要处理的到位，就是高品质弹簧。

而且锰钢的屈服点高，延展性好，保证了弹簧在受到外力作用时能够产生相应的形变，而在外力消失后又能迅速恢复原状，这不就是弹簧了嘛。

“你进来！”

听到秦公子喊他，文渊这才又推门入屋。

“里面是什么？”

秦公子已经穿好鞋，站在客厅中，指着另一侧。

文渊上前撩开帷幔，挂起来，“这边儿是浴室卫生间。”

“卫生间是什么？”

“就是茅厕。”

“啊！茅厕？”秦公子两只眼睛瞬间瞪的溜圆，“这！”

“这可不是普通的旱厕，秦公子请随我进来看。”

文渊指了指整个区域，“秦公子，你看，这里都是瓷砖上墙的，大概分了三个区域，北面那个是喷头，可以淋浴，有铜管儿连接到房顶上的一口大水瓮，天热的时候，晒一天，就有热水可以洗澡。”

“那冬天呢？”

“冬天的话，自然不能靠晒了，不过，这点儿我也早就想到了。其实，房顶上的水瓮是放在灶台上的，冬天只需在下面烧上柴火，自然同样有热水可用。”

秦公子说着就上前，拧开阀门，“怎么没有水呢？”

“咳咳，不知道秦公子要来，上面的水缸中自然没有水了，一会儿我就吩咐人打水上去。”

“文渊，那中间这个水缸是干嘛的？”

“这个叫做浴缸，自然是泡澡的。”

“也是瓷的？”

“啊，不算瓷的，主要是铸铁，外面的是搪瓷，烧瓷砖的时候，顺手烧的。”

搪瓷最有名气的就是景泰蓝，大名儿叫铜胎掐丝珐琅，不过它是以紫铜作坯，而不是铸铁。

“这最南端靠窗的，里面是马桶，那个是瓷的，外面是洗脸池，这个也是瓷的。”

文渊一个个的介绍，听得秦公子一愣一愣的，全是新鲜玩意儿，从来没见过。

“三个区域中间有木制造的屏风，可以拉开，也可以折叠起来。”

“那马桶是每天需要搬出去清理吗？”

“自然是不用的，下面有下水走的通道，直接就冲到庄子外面的化粪池了，在外面直接加一些庄稼杆沤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