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林气势汹汹,指责王宇醇太过愚蠢,不应与文渊正面冲突,反而要采取更为隐秘的手段。
他在室内怒斥王宇醇的无能。
宋正义知道这是指桑骂槐,影射自己,但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就只好假装听不懂。
不知过了多久,王祥林终于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宋正义看着王祥林的背影,暗自摇头,“好自为之吧,”他喃喃自语,“看来王家还是不肯罢手,想要将那文渊弄死,若是能趁机销毁那账本,倒是皆大欢喜。若是办不成那事,哎,还是给文渊通个气儿吧,我绝对不能插手。”
“我不插手,也是对那小子的牵制。”
宋正义说罢,转身走进屋内,随即召来亲随,低声道:“这封信,你去京城中的王家送一趟,务必将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
京城中的王家才是正主,主枝,他必须将晋源县的局势反馈给他们,尤其是文渊与王家的冲突。虽然王家在县里的势力很大,但宋正义清楚,真正的权力仍在京城。他需要得到主枝的指示,以便在这场冲突博弈中寻求自保。
而此时,这一切都与文渊无关。文渊正在忙碌着圈地,招募难民,准备开垦荒地。
这么多人力资源,若换做平时,得花几十倍的价钱,而现在,只要给口饱饭就成。
每当出现天灾人祸的时候,就是豪强地主扩张的好时候。
其实任何时代都一样,大资本家底蕴深厚,抗风险能力强,但中低层的人,基本没有抗风险能力,社会一旦动荡,出现天灾人祸,通货膨胀,房价泡沫破裂,物价飞涨等等,这些人必然破产。
他们为了口饭吃,必然是卖房子卖地。
这对于豪门大族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饕餮盛宴。
什么先富后富的,顶层的红酒杯里你永远倒不满。
所以,并不是文渊心狠,而是,一个人的起家,无不是吃着人血的馒头,发着国难的财富。
给这些人口饱饭,让他们干活,他们对你感恩戴德。
给他们口饱饭,还要给工钱,他们会认为你是蠢猪,搞不好哪天就把你弄死在野地里,抢了你财产。
这正是升米恩斗米仇。
一切都要交换,你付出,我给与,对方感激你,若是只给与,对方会认为这是你应该的,一旦你不再给予,他真的会杀你,因为在他心里这是你欠他的。
“赵福安,”文渊叫来管家,“你带些庄人,分成几组,每组一辆骡车,四处收拢难民。尽量招募有家眷的,若是孤身一人,或者那些流浪无依的,决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