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汾州城的街道上满是萧瑟,除了巡街的兵丁,连只狗都没有。
张镇岳的府邸内,燃烧着些许灯笼,若只是文渊,张震岳是不会,也不可能自降身份为他们接风洗尘的,但有了秦玉梅意义就不同了。
府邸内,一张圆桌旁坐着三人,桌上摆了几样小菜肴,虽然香气扑鼻,但却只是普通菜色。张镇岳身居主位,面带微笑,目光在文渊和秦玉梅之间来回扫视,仿佛要将他们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
“秦姑娘,文庄主,请!”张镇岳举起酒杯,声音洪亮而热情,“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请二位吃些便饭了。”
文渊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回应道:“张将军客气了,如今情景,能得将军如此盛情款待,文渊已经是感激不尽。”
秦玉梅也端起酒杯,轻声说道:“张将军,您能力挽狂澜,守城有功,待我回京,定当禀明父亲。”
张镇岳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秦姑娘言重了,保卫汾州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只是如今局势艰难,张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忧虑,仿佛对当前的困境感到束手无策。
文渊见状,连忙恭维道:“张将军切勿如此说,能在这种情况下收拢这么多士兵,已经实属不易了。文某对将军的英勇与担当深感敬佩。”
张镇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文庄主过奖了,如今汾州城内,大部分百姓都已经逃跑了,守城士兵多为溃兵,战意不高。唉,这仗,真是越来越难打了。”
文渊闻言,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如今这局势,确实让人忧心忡忡。不过张将军放心,只要将士们能团结一心,定能度过难关。”
张镇岳苦笑一声,说道:“但愿如此吧。只是如今城内收拢起来的粮草只够半个月,若是半个月内朝廷的援军不到,到时候,必然会再次溃败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与无奈,仿佛对未来的前景感到一片黯淡。
秦玉梅闻言,眉头微蹙,问道:“张将军,为何不去下面的县里筹集粮草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关切,仿佛想要为张镇岳分忧解难。
张镇岳叹了口气,说道:“离得近的县里,大多都已经逃走,能收集起来的粮草也都运了回来。至于远的地方……”他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文渊闻言,心中已然明了。他轻声说道:“张将军,莫非是那些大户不愿意捐粮?”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愤慨,仿佛对那些只顾自己利益的大户感到深恶痛绝。
张镇岳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这些大户平日里享受着百姓的供养,到了危难时刻,却只顾自己,置百姓于不顾。唉,真是让人寒心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与无奈,仿佛对这些人性的丑陋感到痛心疾首。
秦玉梅闻言,脸色微变。她紧咬着嘴唇,目光坚定地说道:“张将军放心,等我回京之后,定当向父亲禀报此事,若是力有不逮,也怪罪不到将军。”
张镇岳闻言,感激地看了秦玉梅一眼,说道:“秦姑娘言重了,如今局势虽然艰难,但我既食朝廷俸禄,自当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