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人大境，神魂的修行是关键，又因为刚接触神魂，不免敛不住神魂气息，外显到常用的器具上。夏辞从李固言的剑上，感觉到了精纯的剑道真意。

宴席上有一柄好剑的教习不少，还有几人剑上的神魂气息比李固言还浓，但是，夏辞仍觉得，李固言是最好的那一柄。

下次和程易说话的时候，问一问他身旁那个人是谁。

正想着，宫女鱼贯而入，收拾起中央的地面。钱元宝和徐君素起身，说起比剑的事。

夏辞直起身，双目炯炯，以为这是真的比试，等一个不知名学院的两个弟子上去，见两剑交缠，大失所望。

什么比剑，改名比舞好了！

两个学子一男一女，舞的是雌雄剑，缠缠绵绵，黏黏腻腻，好看是好看，却失了剑道的锋利和坚固。

两人缠绵完，一波又一波学子上台。到知名的学院，夏辞提了神，虽说依旧是剑舞，却蕴含着剑道的精妙。

到剑四院，十二人上场，十二把剑挥舞，破空声混着撞击声，如同边塞腰鼓，剑光与人影交错，如同百马行军。

夏辞放下酒，鼓掌赞叹。

剑四院后，迟迟无人再上，夏辞以为结束，却见所有人的目光瞧向了自己。

“青羊学院谁上场？”钱元宝讥笑道。虽说伤不到少年，能出口气也不错。

“本就是助兴的节目。无人上场，便结束吧。”徐君素站起身，要糊弄过去。

“每个学院都要上场，这是千年来的规矩，怎么能破！”韦昌图高声道，“久仰天损真人的大名，今天可算能见一见青羊学院的剑法了！”

韦昌图出言，东院的学子响应，上三院的学子支持。

程敏中没有节制剑四院的学子，剑四院的学子跟着起哄。

青羊学院与道尊和天尊的关系已不是秘密，不少百院学子嫉妒夏辞，觉得少年走了不正当的路，趁机发泄心中不忿。

夏辞坐着，给自己满上酒，看他们闹腾。

程敏中用力戳弟弟的腰：“快去，快去！”

程易一笑：“不去。”

程敏中抓住弟弟的肩膀，额头撞在他的耳边：“你别闹别扭！我知道你不喜欢算计，但现在他有难处，你不帮？这算朋友吗！”

“我们还不是朋友。”程易道，“而且，我不觉得这需要帮。只有你们才在意没人和自己跳舞这件事。”

“你！不去就不去，怎么侮辱比剑！”程敏中忙捂住弟弟的嘴。十多人的剑舞可是剑四院学子最自豪的东西！

他紧张地看向天玑学院的席位，怕江晚姜抢了这机会。

少女没能起身，身旁的教习按住了她。

程敏中松了口气，看向宴席的核心、所有目光的交汇点，——青羊学院的席位。

虽说很恼不懂事的弟弟，但他必须承认，弟弟懂那些桀骜的家伙，弟弟说的话一般都不会错。

‘我不觉得这需要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席间的呼声渐渐小了，学子们的目光渐渐累了，夏辞自斟自饮，不时捏两块点心，好像他们看的不是自己。

等四周彻底安静了，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装聋作哑混过去的时候，他站起了身，跨过矮桌，走过青砖，来到正中央。

他拔剑，剑尖朝韦昌图：“双人舞我不会，杀人的剑会一些，韦公子可愿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