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是赌坊打手……黑户？”吕玲浓眉微蹙，斜着眼，脸上浮现出好奇与惊讶。

“啧！这是重点吗？”陈业瞪了她一眼。

这不重要吗？十年老捕快，破案没能比过一个黑户打手……吕玲在心里疯狂吐槽，不说话了。

她轻抬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业这才继续，“赌徒输光后，大部分人都想搞钱翻盘。另外一种相对比较理智，他们会去发泄情绪。”

“发泄情绪？怎么发泄？”吕玲好奇道。

“问的好。”陈业一指点在卷宗的“勾栏”两个字上。

“除开赌坊，男人发泄情绪无非喝酒与青楼。喝酒的话废不了几个钱，勒索勒索小商贩就够了。但是……”

只见他话锋一转，手指从“勾栏”二字上挪开，点在“偶尔也会行鸡鸣狗盗之事”这一行。

语气异常笃定，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死者九成是想去青楼，这种地方消费就高了，花柳街最低门槛是一钱银子，想要放开了享受就得一两打底，所以他需要干票大的。”

寂静！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负责整理卷宗的书吏，憋着笑，投来暧昧的眼神。

二十名猎妖人齐齐撇头看向窗外。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无辜模样。

陈老大啊陈老大，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说好的没去过呢？

吕玲的脸色也是逐渐怪异起来，她干咳两声，压下疯狂喷涌的八卦之火，强行扯入正题。

“理由呢？陈小旗因何如此笃定。”

陈业道：“你们不是查过了吗？死者半个月没去青楼，他一个单身…呸！鳏夫，憋不住的。”

“照你的意思，曾二牛因入室偷盗被杀？大凉律：夜闯民宅者，打死勿论。凶手没必要多此一举。”吕玲点出他逻辑中的漏洞。

“如果凶手也不干净呢？或者说，正在行窃的曾二牛撞破了凶手的秘密。”陈业反问道。

“不为财，不为情，也不是江湖仇杀。抛开这三种最常见的作案动机，剩下的，可能性最大的，只能是死者知道了不该他知道的事情。”

吕玲默然，说实话，陈业的假设不是没有可能，但……怎么说呢？有点玄乎，就是小概率事件。

当然，如果他的假设是真的，并且能揪出来，那就是另一桩大案。

这种连环案，最是加分。只要办成了，所收获的功劳难以想象，叩开刑侦司大门也不是不可能。

沉吟良久，她才开口询问，“偌大的三水县城，你准备怎么查？”

陈业知道她的顾虑，笑道：“如果是别的时候，就算想到，我也不会提出来。目标可能在县城的任何一个角落，想找出来无疑是大海捞针。”

说着，他来到来到墙壁前，手指悬挂其上的三水县堪舆图。

“但是很不巧，他的作案时间正好与我猎妖卫全城搜捕撞上。我们可以直接排除整个城东区，和部分城西区域。”

“而城西本就贫困，值得贼人光顾的起码不多吧。死者也算城西老青皮了，这种人消息最是灵通，谁家有钱，谁家没钱，不说十拿九稳，了解个七七八八不过分吧！”

“安排工作吧！”吕玲决定干了，主动让出案件主导权。

不料，陈业却是摇了摇头，“我需要时间把堪舆图整理好。县衙案子这么多，下午再接个失窃的，这些兄弟借你用半天，记得管饭。”

“行！这个点正好有饭菜，带你们尝尝我们县衙厨子的手艺。”吕玲豪爽地拍着胸脯。

宛如猎豹般匀称的身材之上，波涛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