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距离阿斯德纳相当近的某个飞船之上,有个女子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声音之大把坐在驾驶位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宝贝的,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有定期回曜青仙舟去检查身体的,就连丹鼎司的司鼎都夸我身体超级好。”
金发女子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不必担心我,我的战力可是完全在线的,就算是公司狗来了我都能轰他一炮。”
“你弟弟不是也在公司吗?”
“我弟弟进公司可也是为了朝那群草菅人命的家伙复仇,和那些家伙可不一样。”
“他宝贝的,你说得对。”
飞船朝着远方的巨大酒店飞驰而去。
“话说回来,那个家伙为什么要装成巡海游侠?”
“喵,谁他宝贝的知道?从永火官邸追到这里……”
“行啊,敢冒充巡海游侠?嘿嘿……”
“据说她还是个什么令使?……不过他宝贝的虚无应该是没有令使的吧?【虚无】可是不主动瞥视任何人的。”
“【虚无】的情况比较特殊啦,祂不会主动瞥视任何人,踏上虚无的人们都是主动或者是被动的——哎哎哎波提欧你小心点陨石!”
“他宝贝的——一炮爱死你!”
伴随着名为波提欧的男子按下开关,飞船炮口瞬间化身野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吐出阵阵能量洪流,朝着陨石铺天盖地地刷了过去。
“但是有个问题,”女子托着下巴,手臂上佩戴的手炮炮口闪着冰冷的金属光芒,“她的目标是什么?虚无的命途行者并不是什么不可宣之于口的身份,为什么她要冒用巡海游侠的身份?”
“谁知道呢!——抓稳了,马上要降落了!”
“你开慢点——呜啊啊啊啊啊——”
一阵鬼哭狼嚎过后,波提欧将飞船降落在了匹诺康尼附近的行星之上。
“我们该怎么进匹诺康尼?我们可是没有邀请函的。”
女子有些愁苦。
“呵,你有见过通缉犯收到邀请函的先例?”
波提欧斜睨了女子一眼:“放心吧,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顶掉别人的名额嘛。”
“说的也是……”
两个人下了飞船。
他们无法将自己的交通工具停进匹诺康尼的港口中。
第一,他们的飞船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是通缉犯的坐骑——谁家富豪会坐着满是弹孔伤痕的老型号飞船来匹诺康尼参与上流社会的游戏?
第二,他们两个全都是通缉犯,家族虽然和公司不对付,但是也不会公然把他们这些上了公司通缉令的危险人物放进匹诺康尼。
“不过他宝贝的也挺有意思,你是公司的通缉犯,但是你弟弟却是公司的高管……
“得亏公司不知道这层关系,要不然公司就要炸锅了。”
“当年那位剑首将我带走之后,我和我弟弟就失联了,”女子抱着双臂,说道,“但是砂金……呵呵,这个名字真是不好听啊。”
砂金是很廉价的石头,似乎在昭示着他出身的卑微。
但是在她眼里,她的弟弟,永远会是她的骄傲。
毕竟他可是受到母神眷顾的孩子啊……
波提欧接通了电话:“先让我们问候一下她——
“嘿,他宝贝的!冒充巡海游侠的家伙!”
电话内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黑天鹅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地看着摆放在桌上的电话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真有趣……”
“好久不见啊!在匹诺康尼玩得还开心吗——【黄泉】?”
黑天鹅微微一愣。
这声音……不是先前那位康士坦丝。
是她的同伴吗?
还是说……
声音继续从电话里传来:“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我的子弹马上就会找到你了——在那之前,你最好赶紧在匹诺康尼找个棺材铺,让老板留一副质量好的给自己,冒牌货。”
【冒牌货】?
黑天鹅错愕了一瞬,旋即想通了其中关窍,了然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她把我的行踪带给了另一个在追踪黄泉的人。
不过要是被对面认成了黄泉的话,还是会有些小小的麻烦的。
于是黑天鹅发问了:“你是谁?”
听着对面传来的很明显是陌生人的声音,波提欧一愣。
“怎么了?”波提欧身边的女子问。
波提欧眉头微皱:“嗯?我打错了?不应该啊……宝了个贝的,你又是谁?”
“我是流光忆庭的忆者。”
黑天鹅回答。
“嚯!忆者!”
相当嚣张的声音继续从中传出:“不错不错,我就喜欢这种硬茬——所以说你是那个冒牌货的保镖?还是别的什么人?
“算了,无所谓——我也会留一发子弹给你的,洗干净脑门等着吧。”
看来是有仇。
而且……
保镖?
那位黄泉会需要保镖?
黑天鹅失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认识黄泉,那个巡海游侠,对么?我有事要问你。”
听了这话,波提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要我帮你写遗嘱?可以,你说吧。”
黑天鹅轻叹一声:“当然不是什么遗嘱——我只想问你,她究竟是如何*变成*巡海游侠的。”
波提欧沉默了。
“怎么了?”
“他宝贝的,这个人似乎跟那个冒牌货不是一伙儿的。”
波提欧耸耸肩。
“她根本不是「巡猎」的命途行者,你才是,对么?所以告诉我,那位黄泉究竟是什么来头。”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瞬,随后爆发出惊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没想到是友军,他宝贝了个腿的,看来我真是撞大运了。”
波提欧眯起眼睛,看向面前的梦境酒店,咧嘴笑了起来。
“我马上就到匹诺康尼了——忆者,去买瓶【阿斯德纳白橡木】吧,温好,敬你一杯。
“至于那女人的过去?没人知道,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一定会知道。
“但如果你要的只是个简单的答案,可以,你最好找张椅子垫在下面,免得把你给吓晕过去了……听好了,忆者,那个叫黄泉的女人——”
黑天鹅眯起了眼。
电话对面传来了最终的答案,如同丧钟鸣响。
“——是个【不该存在】的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