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放下电锯，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装置。这是一个奇怪的罩子，由透明材质和复杂的金属线路构成。他小心翼翼地将罩子套在实验体的大脑上，调整位置，让线路与大脑的神经网络无缝连接。

接着，他拿起一个金属制成的特殊脑壳，上面开着几个小孔。“医生”将脑壳罩在实验体的头上，随后拿出几根天线，将它们精准地插入脑壳上的孔洞中。

当天线刺入实验体的大脑时，即便是被注射了多剂麻药的情况下，实验体仍然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的身体在手术台上不断颤动，甚至发出隐约的呻吟声。可以想象，这种改造所带来的痛苦是多么的难以忍受。

尼克·福瑞看着手术室里的场景，眼神冰冷。他知道，这种半机械化改造人根本不能算作真正的人类，而是某种消耗品般的战术兵器。他们的用途不过是充当一次性工具：将他们丢上浮空车充满电后，拔掉充电线，然后一脚踢下战场，任其在敌人阵地中造成混乱与破坏。

这样的手段，残酷、无情，却极为高效。

真以为尼克·福瑞是什么好人？好人可当不成这神盾局的局长，光他这几年薅五大善人的羊毛就够他枪毙上万次了。更别说他还投资了不知道多少非人道主义的实验室，如果说21世纪恶魔里油人排第一，那尼克·福瑞排前十也还算是合理的。

文森特走出手术室时，脱下那件沾满血迹和机油的手术服，随手丢在地上，仿佛那只是一次例行公事。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似乎刚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如同修理一个损坏的机器般简单。他走到尼克·福瑞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玻璃另一侧的实验室。

“那个助手还不错啊，你从哪里找来的？”文森特还是对那位道德水准经得住考验的“医生”比较感兴趣。

尼克·福瑞听到这话，转头看了文森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笑，但更像是一种意味深长的警告。他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说道：“艾布拉姆·卡托斯，辗转于各大人道主义实验室，和那些地方的实验设备一样耐用，在某次转移中被娜塔莎截获。原本我也不想管这种人。但你的出现让我想起了这个家伙，于是他被我招募进来。现在，他可是你的超级粉丝。”

“超级粉丝？”文森特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词颇感兴趣。

尼克·福瑞继续说道：“在被抓之前，他对自己的身体有某种偏执的厌恶。他认为自己的身体就是个半成品，为此对自己进行了各种改造。你知道的，这种人一旦打开了某种极端思路，事情就会变得有趣。艾布拉姆精通基因编辑技术，擅长生物机械融合，还对神经科学研究得透彻。他简直就是你的翻版。如果不是他已经47岁了，我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你的学生了。”

文森特看了一眼尼克·福瑞，“尼克，他并不是我的翻版，他有他的追求，我有我的追求，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看……”文森特指向已经开始对第二具实验体进行改造的艾布拉姆·卡托斯，“他已经开始跳出我改造的思路，他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你别想着找第二个我。”

“也许吧。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