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禁卫领命,像丢麻袋一样将五个凡人丢往下界,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在下界砸出五个深坑,长埋他们支离破碎的身体!
最后一个年轻修仙者将一切都瞧在眼里,他既没有言辞抗争,也没有磕头求饶,只是笔直地跪着,至始至终都面不改色。
“你哪家的?”天帝问向年轻修仙者。
修仙者道:“仙霞剑派弟子。”
天帝不曾听过仙霞剑派的名讳,想必是下界的末流仙门,他见修仙者临危不惧,颇有仙人之姿,便有意招揽:“你既与仙有缘,那便留下吧!只是你半仙之身难在天庭立足,日后还需勤学苦练才是!”
修仙者道;“谢过陛下美意,只是……”他缓缓起身,环视着满堂神只一字一句说道,“这里不是我心神向往的仙界!”说着说着他便笑了起来,昂首阔步地出了凌霄殿,纵身跃下!
“不识抬举!”
满殿仙人不为修仙者之死所动,等宫娥们清扫干净凡人留下的污垢后,凌霄殿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火德星君忽然高举玉带跪在殿前,高呼:“臣有罪!”
千里眼一眼就认出这根明黄色的玉带,对天帝道:“陛下,昨夜就是这东西将他们带上天来的,此玉带穿过九重天后便忽然消失无踪,不想竟是火德星君之物!”
火德星君道:“此物正是一千年前粘地用的合仙玉带,今晨醒来竟无端出现在微臣房中,臣觉事有蹊跷,特来禀告!”
众仙哗然,天帝侧目望向太白金星,太白金星站了出来,说道:“诸君莫急,千年浮沉,沧海桑田,大地之殇早已愈合,便是揭下合仙玉带也无大碍!”
巨灵神道:“太白金星说得轻巧,凌渊那一剑何其凶险,若非老君情急生智,六界早已毁于一旦,今日火德星君擅揭合仙玉带,若下界大地因此裂分为二,你当如何?”
这时,一着蓝色长衫的老者缓缓出列,拱手道:“陛下,微臣自百年前便料到了今日,特备下粘地凝胶一罐,可保大地无恙!”
说话的正是与火德星君同为九曜的水德星君:“既是昨夜便揭下了合仙玉带,一夜过去,大地之殇也并未见开裂,可见正如太白金星所言,为确保万无一失,再差人去补上我这凝胶,定能抵过那合仙玉带的效用!”
天帝赞许道:“爱卿未雨绸缪,目光长远。”
水德星君道:“只是这合仙玉带为何会无缘无故被召上天庭?”
天帝看了一眼跪地请罪的火德星君,似问非问地说道:“看来你是毫不知情了?”
“玉带是老君送臣的生辰贺礼,除我与老君外无人知晓此物的召唤咒法,千年前老君用它粘合大地后臣便慢慢忘了此物的存在,今晨忽现微臣房中,也是被吓了一跳!”
巨灵神阴阳怪气道:“听星君这话,似乎还要攀污到老君头上了?”
众仙的目光齐齐移向站在天帝右侧的紫袍老道,老道轻抚长须,眼睛似睁非睁,声音低沉得厉害:“召唤之咒法也并非无上绝密,只要下了苦功钻研,稍有天赋的便能破之。你们都感应不到那玉带上尚存的一丝魔气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经历过两次神魔之战的天庭诸仙最听不得的就是一个“魔”字——谈魔色变,面露惊恐者有;捶胸顿足,满腔愤恨者有;凝息屏气,佯装镇定者亦有。
天帝问道:“是他吗?”
太上老君摇头:“不像。”
“也是,那一剑下去,他断不可能还有命在,剩下几个小喽啰根本不足为惧,小小泥鳅翻不起巨浪来!”
“事情已然很清晰了,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天庭之中定有个潜伏已久的魔族细作,经过多年钻研终于勘破合仙玉带的咒法,这一日施法召唤,其目的就是为了夹带更多魔族细作上天!就像那几个无意中踏上玉带被带上天来的妖凡修仙者一样。”太上老君道。
天帝道:“如此大费周章,也不知送了什么货色上来,朕倒有些期待了——传令各宫紧闭宫门,无召不得踏出宫门半步,静待拱卫司搜查!”
“火德星君,此事虽非你之过,可合仙玉带说到底也是你的,总免不了一个失察之错,接过水德星君的粘地胶下凡去吧,大地一日不粘好,你便一日不要回来!”
火德星君叩谢皇恩,在水德星君手中接过一个小小瓷罐,不禁问道:“这点够吗?”
水德星君笑道:“足够绕大地三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