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道:“相传蛟之国出事后,她不是到下界仙山隐居修避世了么?”
九头元婴神色黯然道:“母亲她早已仙逝。”
“仙逝?内司档案中并无此记载。”
九头元婴道:“她是自绝仙脉,含恨而死的!当时天帝派天兵围剿我蛟之国,母亲为证我父并无反心长跪于凌霄殿上,扬言要以死明志,在一众仙家求情下,天帝终于下旨留我族人性命,只须将我二叔及其党羽拿上天庭即可。”
“我母亲百般谢过,急忙下界告诉我父旨意,不料那时天兵天将已经攻破王宫,二叔被当场击杀,其属下亲信也被屠戮殆尽,我父尚不知旨意,拼死抵抗,族人战死十之八九,等我母亲到了王宫,父亲他正与那领头的将领苦战。”
“那场大战,我至今记忆犹新,每每回想,无不触目惊心,原以为我父法力高深,放眼六界也少有敌手,谁料那将军手段不凡,手中一口长剑更是凌厉异常,数百回合后我父竟渐渐不敌……母亲当众宣读圣旨,那将领却丝毫不为所动,势要我全族性命不可。我母亲怒道:‘你敢公然违背天帝旨意,不怕上斩神台吗?’那将领却道:‘难得有人能接我这么多招,我岂会就此摆手?’他说完又与我父昏斗起来。”
天蓬已经猜到那将领是谁却不当即说破,接着听九头元婴说下去:“我父最终败在那人手下,伤重而亡,王宫内尚存一息的宫娥内卫见王薨逝,纷纷自刎殉国,那时的宫殿遍地都是尸体,血流漂杵,我如疯了一般,欲和那将领拼命,可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随手一掌打成了重伤,几近丧命,为保我性命,我母亲用家传玄镜收纳了我的元神,并将我带上天庭藏于井中,自己到凌霄殿状告那杀人将领,谁料到天帝竟不发一言,群臣中也无一人敢站出来支持我母,母亲心灰意冷,终在朝华殿中自绝仙脉而亡,天帝封锁消息,对外宣称是我母下凡游历,不知归期。”
天蓬惊叹道:“这其中竟有如此曲折的缘由,如不出我所料,那杀死你父的将领应该就是凌渊吧!”
九头元婴恨恨道:“不错,正是他!我苟活至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替蛟之国复仇,可怜我如今不过是凭着玄镜栖身,方寸之地都出不得,想要复仇,谈何容易?思来想去能帮我的只有元帅你,故而将灵丹和家传功法相赠!”
天蓬道:“既然有如此灵丹,为何你我相识许久,今日才赠我?”
“实不相瞒,这混元丹我也是昨日才从我母房中寻到,想来是母亲的庇佑。”
“如此说来,元婴殿下果然是真心助我,可我意在打败凌渊,并非取他性命,你若指望我替你报杀父之仇我却万万做不到,这就将丹药还你,你另觅他人如何?”
九头元婴道:“那凌渊何等高傲,一生之中未尝一败,只需败一次便能让他萎靡不振,这可比杀了他还解恨。”
天蓬元帅道:“既然我们各取所需,这丹药我便收下了。”
九头元婴道:“我还有一事请元帅帮忙。”
“何事?”
“我寄生于玄镜时日已长,近日发觉玄镜的灵力恐怕已经难以维持我日渐薄弱的元神,所以急需到下界觅一具肉身,九重天守卫重重,层层盘问,所以还要元帅借我玉龙令,让我自由穿行于天地屏障。”
天蓬元帅道:“玉龙令的确可以穿行于天地屏障,免去九重天的层层盘问,这可是正三品上才有资格使用的令牌,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旦暴露,查起来可太容易了。我可以冒险借你,你也要万分小心才是,如若被人察觉,我也难逃罪责。”
说着天蓬就将令牌扔入镜中,九头元婴连连道谢,后又将其家族的修炼功法一五一十地传给了天蓬。
天蓬一日之内连获两套功法心中却有丝丝隐忧,凌渊的也就罢了,九头元婴的那套功法不知是不是仙脉一路,若不是,偷学他脉功法也是犯了天界大忌。
可他心中总像是长了个疙瘩,不知为何就偏偏不学凌渊的功法,只想着用九头元婴的功法打败凌渊,届时才能好好地挫挫他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