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朝着风离笑道:“缠龙七剑?是龙吟剑灵教你的吧,若非凌渊授意,剑灵绝不会擅自将此剑法传授,你是凌渊的弟子吗?”
风离惊魂未定,不置可否。
夏寒与凌渊相识数百年,可在灵犀长廊一战之前她从未见过凌渊大将军拔剑出手,对于缠龙七剑更是闻所未闻。
老者又道:“今日是老夫的寿辰,这俩劣徒知道我喜好神兵法器,这才夺了二位的宝剑来讨我欢心,这是他们过错在先,今日一战,也算给了他们一个教训,二位的宝剑老夫自当奉还,二位远来是客,若不嫌简陋,请到寒舍喝杯水酒。”
小小土屋内犹如一个兵器库,所陈列的兵器五花八门,几乎涵盖了六界所有类型的神兵法器,风离惊叹之余,不由得对老者的身份好奇起来。
夏寒却对着老者作揖行礼,说道:“末学晚辈见过玄机老人。”
老者愣了愣神,旋即笑道:“看来还是这一屋子的兵器出卖了老夫。”
“您刚才使用的法器是金刚琢吧,我曾有幸见太上道祖使过一次,听闻他师弟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再加上这满屋子的神兵法器,您的身份自然就暴露了。”
老者道:“那老家伙本就铸了雌雄两只金刚琢,占着公的不撒手,却把母的给了我,论起威力来他那只可厉害多了。”
夏寒扯了扯风离的衣角,说道:“还不来拜见道教圣祖?”
风离不知所以,听是什么“道教圣祖”,竟一把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玄机老人笑道:“天庭跪礼之中可没有磕头的,你磕了三个头,莫不是要拜我为师?”
风离木讷,一语顿塞。
夏寒忙道:“若是道祖肯收他为徒,自然是求之不得。”她转头对风离说道:“还不快叫师父?”
风离“嗯”了一声,正要开口叫师父,玄机老人却一把将他扶起,对风离笑道:“你这徒弟我可不敢收,你天资奇绝,仙缘极好,应当以天地为师,以万物为友,老夫这点道行确是教不了你,即便是那凌渊将军,单论天资也未必能做你的师父……”
二人不知此话何意,纷纷沉默。
玄机老人又道:“不过,老夫也不能白白受你三个响头,这样吧,送你一件宝物,一定对你大有裨益。”
风离道:“那便多谢前辈了。”
玄机老人从架子最高处取下一盒子,从中拿出一并不起眼的物什,风离一看,好似某种动物身上的鳞片,不由得有些诧异。
“这可是龙帝遗留下的鳞甲,上面汇聚着龙神之力,此物于旁人或许毫无益处,对你却是大大的有用,你将此物随身携带,它会慢慢融进你的身体,届时,你将得到四海水族中最为强大的力量!”玄机老人道。
夏寒问道:“四海之内以龙为尊,您是说风离能得到龙族的力量?可据我所知龙脉是血系传承脉,非龙族族人不可拥有。”
玄机老人神秘一笑道:“以后就知道了。”
两个战败弟子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几人在土房内围桌共饮,可谓是相谈甚欢,席间夏寒喝了不少玄机老人的佳酿,直言比醉仙酿好要好喝,玄机老人听罢,欢心不已,他道:“众人皆知我喜好兵器,却不知道我酿酒的本事犹在铸造兵器之上!”
酒过三巡,众人皆已微醺,玄机老人借着酒劲儿,竟然开始骂起诸天神只来,从四大天王到巨灵神,从二十八星宿到九曜星君,雷公电母,风婆雨神,甚至他师兄太上老君都被他骂了个遍,可仍旧不过瘾,竟破口骂起天帝来,骂他专横无礼,自私狂傲,好大喜功、泯灭人性,所有难听的话都骂了个遍。两个弟子听得脊背发凉,神情微妙,却不敢多言。
隔墙有耳,这些话若是被天宫听了去,恐怕会带了不少灾祸,夏寒忙打趣道:“老祖喝多了,怎地开始说酒话了,来,晚辈敬您一杯,您再给我讲讲这六界之中的奇闻趣事如何?”
玄机老人道:“老夫清醒得很,你知道吗,我位列仙班的第一天就失望透顶,那些家伙心里想的和嘴巴里说的从来都不一样,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只小算盘,假啊,太假了,假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一件破事能从早议到晚,有功抢破头,有事脚抹油,埋头干活的吃力不讨好,动动嘴皮的好处少不了,渐渐的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神仙还是凡人,聚在一起就是个名利场,后来老夫索性拉下脸不跟他们玩了,一个人跑到山野之地酿酒铸剑,不知有多快活。”
夏寒道:“晚辈认识一朋友,他的品性与您倒是很相衬,若有机会,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我想道祖一定会喜欢他的。”
玄机老人猜道:“你说的是那闹东海的小哪吒么,听说天庭中数他最不受约束,最讨厌礼法,只可惜他的性子都快被他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子给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