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道:“你说的不错,让她随我下凡,必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逃亡的生活,这绝非我本意,可本帅实在想不通,你九头家族虽修习魔脉,却是我天庭神族中人,什么时候投靠了魔族?”
九头元婴道:“凌渊灭我满门,此仇不报,我九头元婴枉为人子,可我势单力薄,如何能以一己之力翻天覆地?投靠魔族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天蓬道:“你既然是魔族中人,那当初骗本帅修习你家族功法,定是为了离间本帅,从而瓦解天庭力量,今日本帅深陷两难,只怕是你早已预谋好的吧!”
九头元婴道:“我曾与元帅说过,传你家族功法,只是期望能借元帅之手打败凌渊,报了我灭门之仇,让元帅深陷两难绝非在下本意,难道元帅与嫦娥仙子情愫暗生也是在下能够左右得了的?”
天蓬点点头,说道:“这话不错,世间纵有奇谋妙计,男女之事岂是人为能控制的?也罢,如今本帅骑虎难下,怕也只能投效蛰心,你且说说,他现在身在何处?”
九头元婴示意天蓬附耳过来,压低声音道:“魔族圣君就在……”正说到关键,九头元婴冷不丁朝着身后甩出一支袖里箭,这是九头家族功法中的技巧手段,天蓬自是十分熟稔。
身后有一身影一闪,袖里箭击空,大半没入了井壁之中!
天蓬定睛一瞧,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伤在他手下的卷帘将军,卷帘伤势未愈,脖子上仍缠着绷带,动作也不甚灵敏。
九头元婴道:“此人是天帝心腹爱将,又得知元帅机密,断不能让他活着走出枯井,否则元帅性命堪虞!”
天蓬道:“他伤势未愈,又怎么会是九头兄的对手,本帅且作壁上观,也好欣赏一下九头兄的绝艺,从中学习学习,如何?”
九头元婴道:“原是元帅想考校一下在下的本事,那我就抛砖引玉,献丑了!”他轻喝一声,手上便多了一把长枪。
天蓬道:“哦?原来九头兄也是使枪的,不知何东海梨花枪比起来,哪个枪法更高明一些?”
九头元婴道:“元帅已经尽得我家族功法真传,怎会不知我九头家族有一路家传枪法?至于比起东海那小子,谁高谁低,还是请元帅以后自行验证吧!”
他不再多话,枪出如龙,强攻卷帘的咽喉,他明知卷帘伤势未愈,脖颈之处行动不便,一出手便攻敌短处,此乃对敌之时的第一要义!
卷帘自伤在天蓬手下,有口不能言,对天帝又甚是忠诚,于是在暗处死盯着天蓬,这一日,他见堂堂的天蓬元帅竟会去月老府邸,心中生疑,悄悄地跟了去,二人房内密谈,他趴着墙根也听得不甚清楚,直到天蓬出来,又跟着他来到了这漆黑一片的枯井之中,这才将事情听了个大概全。
他正听到关键处,不曾想却暴露了行踪,如今二对一,加之伤重未愈,深知此时难逃升天,当下并不恋战,抽出宝刀,隔开长枪,夺路而逃!
九头元婴又岂是泛泛之辈?纵身上前,长枪封住井口,回身一个鞭腿,将卷帘扫落井底,顺着下落之势,长枪点地,正要刺进卷帘腹中!
卷帘心中悲叹:“天亡我也!”,闭眼等死,这时天蓬猛然出手,口里吐出一道黑雷,将九头元婴的长枪震断!不等九头元婴反应过来,天蓬的长剑便架在了他的脖颈!
“衔雷功!”九头元婴看着断枪,怔怔道:“你竟学会了我九头家族无上功法?实在匪夷所思,除了我父王之外,还没见过有人习得这种功法!”
天蓬道:“说起来,你家族的功法样样不俗,只可惜你九头家族人才凋零,资质平庸,否则有此等功法加身,那凌渊又如何能以一人之力灭你全族?”
九头元婴道:“元帅天赋异禀,在下心悦诚服,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你此举何意?”
天蓬道:“很简单,卷帘与我同朝为臣多年,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在我面前?更重要的是,本帅要利用你找出魔族所在,一举歼之,如此本帅便为天庭立下了不世之功,届时天帝又怎能轻易屠戮功臣?说到底,还是你九头元婴小瞧了本帅,本帅乃高高在上的天蓬大元帅是也,岂会向你们魔族摇尾乞怜?”
说完这话,天蓬挥动长剑,刹那间挑断了九头元婴的四肢筋脉,九头元婴惨叫数声,竟能挺身不倒,哆哆嗦嗦地站直身体,生硬地挤出一个诡笑:“好一个高高在上的天蓬大元帅!”
天蓬回敬道:“手脚筋尽断还能站起身子,好一个浮华国的太子殿下!”
天蓬扶起卷帘,佯装怪罪道:“卷帘啊卷帘,你真是一个莽汉,我不惜以身入局, 潜伏于此魔族细作身边,眼看就要套出那魔头蛰心的下落,却生生被你给搅了,致使功败垂成,实在是可惜啊!”
卷帘一听,深信不疑,忽觉自己闯下大祸,慌忙拱手施礼,奈何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几声怪叫,天蓬笑道:“将军莫急,本帅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也不会在天帝面前多嘴的,天就要亮了,你我二人一同上殿面圣,将这细作带上,功劳也算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