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站在城市的街头,望着那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心中满是苦涩。在这个城市里,他终究还是没能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他深深吐出一口气,买了一张回老家皇泉省尤市鸣泉村的车票。
至少回到老家人身安全能得到保障。能有一个睡觉吃饭的地方。不管他多么不想面对。也走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
辗转了5天,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车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市的喧嚣变成了青山绿水。鸣泉村被重重叠叠的青山环绕着,山上绿树成荫,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清澈的溪流从山间潺潺流下,撞击在石头上,溅起白色的水花,发出清脆的声响。然而白元却无心欣赏这如画的美景,心中合计回家后怎样和父母说这钱的事。
终于,汽车在村口停了下来。白元下了车,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家里走去。村里的道路是那种狭窄的土路,两边长着半人高的野草。偶尔有几只土鸡在路边啄食,看到白元走近,扑棱着翅膀跑开了。
老家的房子出现在眼前,是一座传统的瓦房。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院子里那棵古老的榆树,枝桠横生,遮蔽了大半个院子。微风拂过,榆树枝桠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低诉说着陈年往事。
白元推开那扇有些破旧的院门,院子里很安静。父母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的眼中满是担忧。母亲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父亲则是默默地叹了口气。白元看着父母,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这时候爷爷走了出来说道:“进来吧。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玩意儿?”
在白元的记忆里,爷爷总是和他提起家族祖业——庙祝。爷爷一生都在村子北边山上的“太乙观”,主持着各种祭祀和祈福的仪式。后来年纪大了,爬不动山了,爸爸继承了爷爷的衣钵,成为了“太乙观”的庙祝。妈妈虽然是个女人,但也在庙中帮忙,同样扮演着庙祝的角色,他虽不齿这份职业,却也着实因为这份职业才能去城市念大学,他也是整个鸣泉村,唯一的一名大学生。
就在去年他们大学即将毕业。要去找地方实习的时候。爷爷跟他说让他继承“太乙观”庙祝之职 ,遭到他强烈拒绝。为此他拒绝家人的钱财资助,开始自己打工并且强烈有着的意愿,想留在城市,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
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小村,庙祝是一种备受尊敬的职业。村民们相信,庙祝可以沟通神灵,为村子带来福祉,消灾解难。可是在白元这个接受了现代教育的人眼里,这一切都是迷信的行为,他非常讨厌听到这方面的话题。他还记得小时候,看着爷爷在庙中对着那些神像念念有词,他心中就充满了疑惑。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知识的增加,这种疑惑就变成了抵触。
他曾经和爷爷、爸爸激烈地争论过,他试图用自己学到的科学知识去说服他们,可是换来的却是长辈们的叹息和不理解。
鸣泉村的交通十分不便,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土路。偶尔有一辆破旧的拖拉机驶过,扬起一阵尘土。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瓦房,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村子的中央有一口古老的泉眼,泉水清澈见底,周围用石头砌成了一圈矮墙。村民们日常的用水都取自这口泉眼,女人们会在清晨或者傍晚来这里打水,水桶碰撞石头的声音在村子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