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冬天了,花园里除去还在盛开的菊花,就是枝头含苞的梅花,冰凉的风带来干净的气息,比屋子里要清爽许多。
脑袋没有那么痛之后,你在回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碎片式的记忆一点一点拼凑起来。
猫太郎和你说了很了不得的事情,关于他“不可饶恕的罪行”、“分道扬镳的少主大人”,还有“笨蛋该怎么好好生活呢”这一类他想不出答案的困惑。
然后,不知怎么回事,你竟然也对他说了些过去的事情。
和太阳一样耀眼的缘一、狭隘的你自己、头也不回的背离,还有……
他似乎劝说你去和缘一好好谈谈?
可是……后来这家伙又耷拉着肩膀垂着耳朵、缩成一团地嘟嘟囔囔着“根本做不到”这一类的话……
你:“……”
你行走在迎面的冷风里,希望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昨晚那些奇怪的发言,可以被这阵风带走,远远地带走,永远也不要回来。
至少……猫太郎可以什么都不记得。
虽然默默许下这样的愿望,可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猫太郎正坐在你的房门口,衣裳早就换过,脸蛋上还有残留的哭泣的痕迹,看到你就蹦跳起来地迎过来,亲亲热热地和你抱怨:
“好过分!岩胜自己起床吃饭,都没有叫我的!”
你无视他的发言走到房间里,看到被褥已经换新,好好地叠放在一起。
身后是猫太郎气鼓鼓的抱怨声:
“直子小姐过来换过了!明明我还在睡觉,却把被子都拿走了……好过分!”
你无视他的发言,找出昨天放好的信纸,悠闲地准备好笔墨,开始考虑该如何落笔。
猫太郎围着矮桌团团转:
“咦?猫太郎大人就在这里哦!岩胜!岩胜?和我说话啦!”
你:“……”
想起你很中意的那条手帕,你就不愿意理会他。
啊……总是这样,拥有的时候,觉得那样颜色和材质的手帕根本无关紧要,可失去的时候,却觉得就得是那样才行,其他的根本无法接受。
直到你落笔的时候,不识字的猫太郎看着你写出来的东西,即使摆出思考的模样,其实也什么都看不明白。
但他总是有出人意料的发言:
“啊!是写给弟弟君的信吗?”
“——!”
毛笔在信纸上拉出丑陋的一撇,你睁大眼睛看向旁边的猫太郎:“你还记得!?”
猫太郎眨眨眼,是非常无辜又单纯的一张傻脸:“咦?记得?什么?猫太郎大人应该忘记什么吗?”
你看着猫太郎:“……”
猫太郎看着你:“……”
你立刻明白,昨天猫太郎说的醉酒什么都不记得——全都是谎话。
你不由得露出非常可怕的表情:
“……”
“噫——”
猫太郎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絮絮叨叨和你重复了许多遍“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誓言,你才黑着脸,没有继续追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