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和楼家的人,至今也没有踪迹,皇城司追上的三路,都是疑兵。”
皇帝眼中怒火在燃烧。
他好不容易整垮孙家。
可要摘果实的时候,被人先摘走了。
。
“徐天,这是在踩朕的底线。”皇帝冷声道。
“陛下,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北凉世子做的,毕竟这段时间他都在京城。”顾千帆沉声道。
皇帝猛拍桌子,怒道:
“给朕查,给朕追!”
“顾千帆,朕升你为皇城司指挥使,是要看你做出朕满意的成绩。”
“否则,朕撤了你的指挥使。”
顾千帆紧紧皱眉,一拜道:
“臣遵旨。”
皇帝愤怒的挥了挥手。
顾千帆退出了奉天殿。
皇帝坐着御座上,眼中满是杀机。
一定要剪除徐天身边的势力。
怎么做呢?
婚礼是个好机会。
利用婚礼,把他们的人一网打尽。
……
太白楼。
徐天从宫里回来后,一直在思考刚刚碰到的事情。
御花园深处,到底藏了什么?
有什么东西,居然在召唤我。
差点迷惑了我的心神。
现在想想,都后怕。
会不会就是苏尘说的,皇宫中恐怖的东西?
唰!
惊鲵突然闪现。
吓得徐天一个激灵,他怒道:
“怎么又不走正门了?”
惊鲵摊摊手,道:
“我有正事,办正事不都是走后门么?”
徐天:“!!!”
惊鲵收起玩笑的样子,道:
“孙超一大家子已经摆脱了皇城司的跟踪,正在赶往北凉途中。”
“程家和楼家的人,也安全的赶往北凉途中。”
“北凉那边来信,已经准备好接应了,在陵州接他们。”
徐天心中舒口气,这波人赴北凉,可千万不能出事。
他朝惊鲵一笑:
“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背后的女人。”
惊鲵撇撇嘴,道:
“奇怪的是,皇帝只派人继续寻找和追击,并没有对我们太白楼有任何动作。”
徐天拧了拧眉。
反常才最可怕。
“你从魔门挑选一批人,充实太白楼的防卫。”徐天严肃道,“还有,太白楼通向外面的地道,要做到绝对隐蔽和通畅。”
惊鲵很少看见徐天这么认真严肃。
她颔首领命而去。
钦天监定了北凉世子与长公主大婚的日子。
就在十五天之后的二十八,据说是嫁娶的黄道吉日。
贤贵妃派宫女来量了徐天衣服尺寸,会定做婚礼的衣服。
自古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何况皇室婚姻,流程极其繁琐,甚是麻烦。
共有六个步骤: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
徐天把自己当一个工具人,配合。
赵盼儿一副大夫人的样子,也帮着整流程。
她心中肯定是五味陈杂的。
秀美精致的面容比以往多了许多不悦,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愁苦。
徐天只好身体力行的去开导了。
软榻上,赵盼儿青丝如瀑,随意的散落,白皙的肌肤上还有许多红印,这都是徐天折腾出来的痕迹,有一种凌乱之美。
她懒洋洋的趴在徐天怀中,呼出一口气,似乎一扫心中阴霾。
“等回到北凉,我们再大婚。”徐天柔声道。
赵盼儿美目闪过一抹柔色,她知道徐天娶长公主那是逼不得已。
对,还有林黛玉。
那个贤贵妃简直就是趁火打劫么。
这个时候给世子和林黛玉指婚,还是侧妃。
为了拉近两家关系,为了未来的商业版图,贾家也是‘用心良苦’了。
“世子,这些天你神情紧张,是不是担心婚礼?”赵盼儿轻声问。
“我是担心皇帝利用婚礼搞事情,毕竟到时候,亲朋好友都会齐聚太白楼。”徐天微微皱眉道。
“应该不会吧?他嫁女儿呢。”赵盼儿美目惊讶。
“帝王无情啊,皇后不是被打入冷宫了么。”徐天轻叹。
赵盼儿噗嗤一笑,道:
“别人大婚是人生喜事,你这大婚跟鸿门宴似的。”
徐天撇撇嘴,无奈一笑。
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春天近了。
待赵盼儿睡去。
徐天起来,来到阁楼里,望着外面的汴河。
夜晚的风,还是带着寒意。
一袭白色长的程少熵走到他面前,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气质优雅绝俗。
她嘟着嘴,鼓着腮帮,抿着嘴。
这是在生闷气呢。
那张精致的脸蛋儿都是有点气红了。
绝对是因为徐天要大婚的事情。
“要不,你咬我一口?”徐天朝她伸出手臂。
程少熵真是毫不客气,抓住他的手臂,张口就咬。
“你还担心啥?老丈人都到北凉王府了,我老爹热情接待了他,信上说两人聊得非常愉快。”徐天道,“徐枭当场定了你是他的儿媳妇,什么公主,他可不认。”
程少熵抬起头,一双灵动的桃花眸子已经不加掩饰的高兴,弯着脑袋问:
“真的?”
徐天把信取出,递给她。
程少熵接过信,看起来,慢慢的,她脸上笑容浮现。
自己家人全都安全到了北凉。
北凉王在凉州给他们安排了府邸,一切都好。
阿父和北凉王见面就喝大了,两人聊得非常好。
程少熵有一种双方家长见面,定了终身大事的感觉。
“楼窑,何照君他们也都到了,还问我啥时候去北凉呢。”她高兴道。
“是啊,目前看来,他们去北凉后,都很满意。”徐天道,“徐枭也给他们安排了不同的官位,当然了,北凉肯定是没京城富裕的。”
“他们也都不是享乐的人。”程少熵道。
徐天伸手把程少熵拥入怀中。
程少熵伸出一双洁白皓腕,勾着徐天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
……
太白楼日进斗金,每天都是宾客满座。
连续三天,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他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手握一把巨刀。
每次来都是点一壶茶,一坐就是一天。
他几乎不说话,也不动。
只有每次赵盼儿出现的时候,他会看向赵盼儿。
肆无忌惮的看。
但也只是看着,没有其他过激行为。
徐天以为来了个赵盼儿的私生饭。
可人家举动不疯狂,也不好赶走,毕竟开门迎客。
“世子,我已经查清那个人的身份了。”惊鲵到了阁楼,向徐天汇报,“意想不到,那人是袁天风。”
徐天也惊诧。
刀皇袁天风?
武榜第四,曾经是隐太子的刀术老师。
江湖上已经很多年没有他的消息,还以为他在十二年前的那一夜,死在东宫了。
他观察赵盼儿。
次奥,莫非他看出了赵盼儿的身份?
“我下去跟他聊聊。”徐天起身。
他直接下了楼,走到袁天风面前坐下。
袁天风缓缓抬起头。
徐天看到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一张刚毅的脸庞。
“袁天风。”徐天目光冷冽道,“我是徐天,直说吧,你何来意?”
袁天风上下打量徐天,沉声道:
“我要带走赵姑娘。”
徐天轻笑一声:
“那你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袁天风大惊失色。
他当年与隐太子亦师亦友,知道隐太子所有的事情,当然见过小时候的赵盼儿和她娘。
可她们的身份,也就仅限的几个人知道。
这个北凉世子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盼儿的身份,还知道是谁害死了盼儿的娘。”徐天盯着袁天风道,“我不可能让你带走盼儿,她是我的妻子,何况她还失忆了。”
袁天风眼神复杂。
估计徐天说的信息量太大,他在消化。
好一会儿后,袁天风道:
“我查清了你和郡主的关系,若不是知道你对郡主好,我就直接抢人了。”
徐天冷眼看着他道:
“刀皇可吓不到我,有本事你试试?”
袁天风眼中凶光闪过,但还是忍下了,道:
“我先去拜见郡主。”
徐天摆手道:
“说出你的来意,否则我不会让你打扰到盼儿的生活。”
袁天风冷笑一声:
“我知道郡主大脑里的钢针是谁弄的,你不想郡主恢复记忆吗?”
徐天呆了呆,而后道:
“你跟我来吧。”
他引着袁天风上了阁楼。
赵盼儿,盛明兰和程少熵正在阁楼里聊天。
见徐天带着那个怪人上来,都很吃惊。
袁天风走到赵盼儿面前,突然跪下参拜:
“臣袁天风参见郡主。”
赵盼儿很懵,本能的后退,挽着徐天的手臂。
徐天示意她别害怕,道:
“他以前是你父亲的师傅好友,应该是你父亲最信任的人之一了,他知道你脑袋里的金针是怎么回事。”
赵盼儿这才镇静下来。
她朝袁天风抬手道:
“你还是起来吧。”
袁天风有些激动,再拜道:
“这么多年臣没有找到郡主,让郡主吃苦了,臣对不起先太子。”
赵盼儿被他的忠心情绪感染了,道:
“这怪不得你,我现在很好啊。”
“袁先生,当年我娘怎么了,你知道么?”
她把袁天风扶了起来,让他坐下说。
袁天风重重一叹,眼中仇恨的闪过,道:
“当年东宫被突然袭击,赵符好狠的的心,他杀了东宫所有的人,最后还用太子妃逼太子投降,见太子放下武器,他又突然袭击……”
当年东宫内部发生的事情,原来如此惨烈。
东宫的高手拼命保护太子。
在最后的对决中,赵符用太子妃威胁太子。
在他放下武器的刹那。
赵符身后一直没出手的八大侍卫联手出击。
虽然东宫高手誓死抵抗。
奈何赵符准备充分,高手众多,最后还是全灭了东宫。
太子目睹自己妻子孩子全部被杀。
他临死前命令袁天风逃走,并且照顾宫外的那对母女。
那是太子唯一的亲人了。
袁天风受太子所托,跑出东宫,直接去东城找那对母女。
哪知道,到了后,那里已经燃起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