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杨平安连着几天的好心情就变得有点糟糕。
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
把碗筷摆上桌,杨平安走去拿酒……
傻柱打开饭盒,热气腾腾的肉块在清澈的汤里泛着油光。
“炖大鹅,剩下小半只,这个屁股……给你。”傻柱说着,就把鹅屁股夹到杨平安的碗里。
那时候,鸡屁股、鹅屁股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都是稀罕物。
有的人就喜欢这个味道,甚至专门在饭点做这道菜。
有人还给它起了个雅致的名字:凤尾香。
“也没别的,就将就着喝这个吧!”
杨平安把大茶缸放在桌上,打开瓶盖,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大概有三四两,喝完之后正好可以睡觉。
杨平安对碗中的鹅屁股看都不看一眼,嫌弃这东西?经历过贫困时期的他,对食物从不讲究。
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
赚钱难,吃屎难。杨平安可是尝过饥饿的滋味,对这鹅屁股哪能有什么不满……
记得刚进厂那会儿,一个月的晚餐就是窝头和面。
肉?连渣子都看不见。
再往几年前说,观音土都是抢着吃的,能吃饱总比饿死强。现在有肉吃还挑剔?
“平安,咱们先干一杯。”傻柱举起缸子大声提议。
“行,干一杯。”杨平安咂了咂嘴,一口气喝了大半缸。
“何师傅,听说秦慧茹想把她那个乡下的表妹介绍给我,这是真的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
傻柱有些惊讶,消息传得这么快?
心里还纳闷着……
你咋又抢我台词呢?
杨平安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一边夹菜一边说:“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哈。”傻柱抓了抓耳朵,没说话,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要是他真看上了,他那直脑筋早就脱口而出了,哪还会不好意思地抓耳朵呢?
“咱们别提这个了,就喝酒,怎么样?”杨平安看着他举起酒杯。
傻柱思索片刻,点头说:“您请我喝这么好的酒,还有什么不成的。”
杨平安讲究,傻柱也跟着文雅起来,连称呼都变成了“您”。
咣当。
喝了一口,两人就着大盘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知怎么,话题就转到了厨子带剩菜的“规矩”上。
杨平安随口问:“你那鹅肉怎么没给秦淮茹呢?”
傻柱一愣,说:“我带的剩菜,又不是非得给她家?”
见杨平安皱眉没说话,傻柱有些不高兴了。
他虽然看起来木讷,但心思细腻,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要是换成许大茂,他早就一缸子砸过去了,哪还会想这么多?
但杨平安不同,他是好人。
自己送他一把花生米,他都能记到现在,还回了自己一张桌子。
这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