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压心头之喜的宋二全拉着孙子出了院门,看到距离这里远远的刘喜平,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踌躇上前不知该怎么和她说。
起因是良佐想要念书,刘喜平找他说和,随后他和家里人商量后决定让进金也来念书,谁知道眼下一心想念书的良佐竟然被拒绝,而进金却是被夫子看中。
对她来说,都是打击!
结果刘喜平看到他们三人从侯秀才家出来后,在那边磨磨唧唧,便急忙冲他们招招手。
等宋二全到了跟前,她先开口说“你们终于出来了。进金入学的事可是谈妥了?”
宋二全讪讪一笑,“妥了,就是良佐......”
刘喜平浑然不在意的摇头,“二哥,这事刚刚乖孙和我说了,他看不上我乖孙,我们还看不上他嘞。跟着谁学不是学,走,二哥带我家良佐去一趟范秀才那边。我就不信我们肯掏银子,还找不到夫子教。”
宋望树原本还在担心三婶会跳着骂街,让侯秀才听见会影响到自己儿子,没想到她竟然要去范秀才那边。
他心里感叹,三婶为了良佐真舍得花钱啊。
见事情有了解决法子,他急忙应声“哎,我这就带着你们去。”
说罢,一行五人再次一路打听去了范秀才家。
......
侯秀才嘴里的世家范公子哥,可不知道自己之前说过某些话,会被人记在心里。
更不知道今天有个求学小孩也说了类似的话,因为他的原因,变相成了小孩被学堂拒绝门外的导火索。
范宅,范公子哥范明世此时一边伏案作画,目光时不时朝着边上夫人谢知姝望一眼,满眼的爱慕之情都快要化为实质。
故此,手中笔勾勒的越发熟练,阳光温柔,拂过微风,撩起方竹叶,有光顺着微风间隙,落在桌上画像上。
不用仔细望,便知道他画的正是眼前女子。
微风轻抚,使人身颤。
谢知姝咳意上来,急忙停下手中针线,手上不知从哪里变出手帕来,抵在唇边咳嗽起来,侍奉在身边的捧花立即奉上茶水。
范明世哪里还顾得上作画,丢下手中笔人朝着对方走去,刚刚面上的笑容不见,此时仅有担忧。
“起风了,还是回屋里去吧。捧花,拿上你家夫人的针线框。捧砚,那边收了,今天不画了。”
随着他的吩咐,侍女捧花跟着离开,书童捧砚留在后面忙碌。
范明世就是宋望树口中的那个从京城回来的秀才,也是侯秀才嘴里那个沽名钓誉的家伙。
侯秀才说他是京城范家的嫡公子,这事不假。
侯秀才说他因为出言不当被家中长者赶回老宅,这事有假。
因为那是他故意创造的机会,目的就是想带着夫人回古安镇,说起这事很简单也很无奈,他生母去世的早,他爹娶续弦,继母生有二子一女。
他这个占有范家嫡长子名头的儿子在家就显得多余到别人恨不得他不存在。
他祖母常居住在后堂照顾卧床的祖父,也没精力管他。
至于他爹?
他爹听他继母的。
加上他夫人谢知姝身体不好又要日日被继母立规矩,他在京城如困斗之兽,所以才故意才“大放厥词”,然后被父亲赶回古安镇老宅反思。
远离京都,他倒也落得自由清闲。
至于他怎么和侯秀才生了隔阂,那是他在古安县半年后,生出开学堂的想法,找到镇上唯一的秀才侯秀才,想与他合伙,由他提供地方和书本和一些笔墨,侯秀才担任夫子。
让镇上有钱的家户出五两银子束修,遇上聪明的贫苦家孩子,他们就免费给他们启蒙。
至于束修一分为二,侯秀才得一半,另一半用来综合补贴给穷人家孩子。
然后侯秀才觉得他的想法太不切实际,拒绝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