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汉船啊……
月明当空,河床上的夜晚犹如白昼。
朱律健望着从潼关下来的战船,心中无限的悲愤。
该死的汉奸,汉奸都该死。
近了,更近了。
此处河床狭窄,水流湍急,帆船都将船帆都收了起来,船速不减反增,顺流而下。
朱律健抬手。
一个个炮管儿被端了出来,立起支架,插入土里。
炮管儿起到的作用只是辅助瞄准,107火箭炮就是没炮管儿照样能射出去,还有80%的概率命中目标。
“拔第一颗保险!从现在起,拔除保险的炮弹不能受到任何的震动!炮弹离地不能高于一臂以上!”
“喏!”
一百五十人的回话,是不小的声响,朱律健已经看到远处船上的人已经注意到他们了。
朱律健不以为意,继续下令道:“一攻一!二攻二!盯准了爆炸的船只!以此类推!按照排序寻找目标!”
前一个一是一号炮手,后一个一是第一艘船。
因为炮弹金贵,只有450发,每颗炮弹的去处就要好好筹谋,炮放完了,敌人没死完,那就尴尬了。
瞭望河面,敌军的战船也在百艘上下。
“放!”
点火。
“你们是什么人!”船头有人呼喊。
只听“刺——”的一声短暂的锐响,犹如锋锐的匕首划开了苍穹。
随即弹头撞在船身,撞击激发的火帽点燃,触之即爆,坚固的木板如薄脆的饼干一样被撕碎,明亮的火光好像一轮大日在船的内部将整艘船都照亮。
巨大的爆鸣声与猛烈的震波震的船员头晕目眩。
但不等反应过来第二声尖锐撕裂声再起。
江面上,船与船之间留有一船的间距,大的船二十来米,小的十几米,绵延出两公里远,都在107火箭炮的射程范围内。
“放放放!”
“将拔出保险的第一颗炮弹都给我放了!每艘船最多三下,攻击与水面贴近的船底!全部击沉!”
“放完第一颗炮的随朕上马!迎敌五百米内下马放炮!”
朱律健上马。
放完第一炮的炮兵跟着上马,船底被轰穿了的船还在河面上,但此船已注定会沉,此地河流湍急,饶是水性再好掉到河里想活也得听天由命。
“当当当!”的铜锣接连被敲响,一艘艘船大喊着“敌袭!”
黑夜中奔跑的马儿向着上游的船冲刺。
这些马都是特殊训练过的,听到爆炸也不会乱跑。
这样的马总共就152匹,算是用火药喂出来的。
此行交替换乘的另外151匹都没有这份从容。
“左满舵!把船横过来!老子要炮轰这些龟孙儿!”
船上,被炮火惊醒的船主蹦高了跳,一幅玉石俱焚的架势。
夜色太黑,他显然还没注意到前面的船已经越来越“矮”了,正在往河里沉。
岸上,跨坐马背的朱律健眼瞅着一艘船开始打横露出了肚子。
连忙招呼道:“好机会!这个不用等五百米了,一号炮手下马炸了它!”
一号立马拉紧缰绳。
炮管儿在地上一杵,拔出保险,点燃引信。
“刺——”的一声平射,炮头无限接近河面,然后打了一个水漂,直接怼在船身上,“轰隆!”一声便撕开好大的口子。
这一炮因为在江面跳了一下,打的略高,但正好轰在敌人的火炮仓,由此又引发了二次爆炸,火光绚烂,给夜色添了一笔残酷的壮烈美。
“这位置不错!就这么打!驾!”
朱律健的战马是所有战马中胆子最大的,长嘶一声就是闷头追,那样子好像是朱律健带领150名将士,而它带领着150匹战马。
“陛下!我觉得在马背上就能射!”
听到这话朱律健险些直接提刀将此人斩了。
“妈的,炮弹拔出保险后碰撞就会爆,你想杀了朕不成!”
听得此话的憨子也是一缩脖。
朱律健继续训斥道:“拔了保险的炮弹离地不能超过一臂你也忘了?打完仗自领十军棍!”
“喏!”
“下去一个人!这艘也可提抬走了!”
“喏!”
朱律健继续向前。
一公里后集体下马。
有几艘船横了过来要反击,但横过来的船目标更大,一打一个准,还没放炮就被撂倒了。
有一艘成功放出一轮齐射的,炮弹掠过几人的脑袋,还差好远能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