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100人端着小型·弗朗机炮守船,朱律健带着50名火箭军去参观王之仁的水师。
这一路,郑彩都很安静,丝毫看不出有嚣张跋扈的样子,甚至有些畏惧其兄长。
兴许也是在家里压抑久了,有了比较之心,之后接连死了两个皇帝,册封一路飙升到公爵,才有了小人得志便猖狂?
朱律健观察着,暗自揣摩着人心的变化。
群友们给他的支援是一时的,今后他还会遇到许多史书上没记载的人,如何分辨这些人的忠奸、如何用人也是尤为重要。
“开门!”
到了地方,来过此地的郑彩前去叫门。
守营的兵将见到是郑彩,便吆喝道:“哟!我当是谁这么大的排场,原来是郑家的小爷啊,您老之前不是咋呼着要走,再也不来了吗?怎么,落下什么东西了?”
郑彩也是恼羞成怒,侧了侧身,将隆武帝让了出来,狐假龙威道:“瞎了你的狗眼!陛下亲临!还不打开城门宣王之仁前来叩拜!”
郑彩之所以羞愤,也是之前在此碰了钉子。
郑芝龙命他代父来此视察,可王之仁却说你老子是闽浙总督,你又不是,怎么你们郑家一人得封全家升天啊,就带这么点人也想蹭咱的粮饷,回去换你老子来,咱和你说不到。
结果郑彩就被轰走了。
今天要不是见到陛下,也是他离开的日子。
“陛下?你小子可别浑说啊!”
守门的不好辨认,但也有些紧张了。
郑彩扯着嗓子道:“冒充陛下是死罪!快去将王之仁喊来!再跟我在这拌嘴,小心你的脑袋!”
守门瞪了郑彩一眼,纵马狂奔,急着去通报了。
趁这功夫,朱律健开口,询问郑彩与王之仁的纠葛。
一旁的国姓爷知晓弟弟的心性,虎着脸斥责,命其只说事实就好,不要添油加醋。
该说不说还是兄长更了解弟弟,屁股一撅,就知道拉什么屎。
郑彩的话被噎了回去,精简了好些,道明了此间的缘由。
“那,平掳侯怎么不亲自来啊。”
郑彩低眉顺眼道:“家父言,福州缺不得他亲自坐镇,那里才是陛下的王宫,才命我来此。”
“你爹是胡说,这里与福州并无二致,这些话朕自会去训斥他,那你爹派你来都带了什么啊,多少船,多少人,有无火炮。”
郑彩在身上翻了翻,很显然,带了啥他也是没记住。
“请陛下过目。”
朱律健接过扫了一眼,战船十艘,战士满员,配备虎蹲炮,弹药、火药若干,此外还有郑芝龙仿制,后经朱律健改进加糖的一千枚铁桶雷。
总的说,郑芝龙这个老貔貅也算是大方了一次。
“这个给王之仁看过了吗?”
“没。”郑彩回答后连忙补救道:“他没给我机会,我刚来就给我一个闭门羹,后来终于进去了又让我等了一个上午,见面就训斥我,我……我确实也是有些生气,想一走了之,就让他们自己自生自灭。”
国姓爷眼神示意,郑彩扑通跪下,“臣有罪!”
这小动作自然没逃过朱律健的眼睛,也是不由的嘴角抽搐。
怎么说呢。
都是自找的。
如果他没来,王之仁自己没守住,死在这也是自找的。
但郑彩也有错,公是公私是私,因为自己的喜怒影响公事,这就是不专业,难当大任,和那个阮大铖一路货色。
“你确实有罪,如若你想建功立业,想大有作为的话,该知晓公私分明,什么时候你能不因个人喜怒影响你的公差,你什么时候才是个人物,起来吧。”
郑彩低垂着脑袋,站了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从营中传来大开城门的喊声,喊声隔着老远,能听到来人的急切。
“浙江定海总兵王之仁!叩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