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佐!本将军命你七日内拿下青州府!”
中军大帐,多铎目光低垂,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叛将。
而刘良佐只定定的盯着地上的毯子。
叩拜道:“末将遵命。”
当狗是没有拒绝的资格的。
如今青州情况不明,按理说不该答应的如此草率,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哪怕他已经被册封为二等精尼奇哈番(二等子爵),他也没有和主子谈条件的资格。
充其量是比其他汉人,更尊贵一些的狗。
“下去吧。”
“喏。”
“回嗻。”
“嗻!”
目送刘良佐出了帅帐,和硕豫亲王多铎的脸上露出厌弃的鄙夷之色。
这种屠戮自己族人背主求荣的畜生,他是怎么瞧都瞧不起,真正的英雄应该像他的父汗太祖皇帝那般,带领族人征战沙场,和异族死战,而不是夹着尾巴做畜生,要不是他那摄政的哥哥说还需要留着这些人为他们打前锋,他早将其砍了。
“七日,七日若是破不了城就砍了他的狗头,想来啊哈(兄长)也不会怪罪我。”
刘良佐出了帅帐,如狗般佝偻的身子终于挺直。
其左右部将,连忙跟上,等身边没有满人了,才询问情况。
刘良佐也是愁苦的叹了口气,言说自己的无奈,还有其中的富贵。
七日时间虽短,但如若能攻破,那他也能为自己再赚一份军功。
“多说无益,速去打探青州内部的情况,守城的是谁,谁与其亲近,还有他的副将,我要找到他们的软肋。”
“喏!”
“回嗻!”
“嗻!”
安排完了军务,刘良佐仰望天穹,一吐胸中愤懑。
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再没有回头的道理。
当日晚。
刘良佐派去打探情报的人回来了。
守城将领的名字、副将,所有情报什么都没查到。
这种情况刘良佐还是首次遇到。
不过有一个重磅消息,惊的他头皮发麻。
青州境内,所有降清的官员,竟然无一位活口,祖宅、家产、田地全数被收回。
多达上千人的人头在菜市口一天斩完,斩的刀都卷刃了,无一赦免。
“好狠!是什么人,竟然将人全杀了,这些人全杀了他拿下一地又如何治理?荒唐!荒唐啊!”
福州。
“荒唐!荒唐啊!”
“张侍郎,你失言了,陛下……只是缺少我们的臂助,办事略有错漏罢了。”
张肯堂没理会这位比他年轻却与他同为兵部侍郎的家伙——任职兵部左侍郎的李膺品。
将青州府传来的消息又看了一遍。
“怎么能都杀了呢?就算杀也要过堂的吧,陛下的杀心太盛了,这绝非仁君所为。”
李膺品不赞同这个观点:“我与张兄的看法不一样,我倒是认为陛下杀伐果决,颇具太祖之风,虽做不得什么仁君,却是能重整山河,再造大明的雄主。”
张肯堂终于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同僚。
看那指点江山,星眸明亮的样子……还是太年轻啊,不懂其中的关键。
陛下将人都杀了,这要得罪多少人?
那些人本来就是墙头草,只要大军得胜自然归附。
这样杀伐……会落人口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