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这个不是你们女人戴的东西吗?”
谢诀言有些头疼。
“少废话,你戴还是不戴?”
“我...”谢诀言还有些犹豫。
“那就滚!”
姬千颜一脚将谢诀言踹下了床,反手被子一盖,呼呼大睡。
谢诀言穿着明黄里衣坐在地上有些呆滞,旋即回过神,不由失笑,又看了看手中的红绳,起身披上外袍离开。
罢,就先让她睡个好觉吧。
小二看到这么一副情景,不由有些无奈。
这个谢诀言,真不识货!那可是保命的宝贝!
齐公公半夜看到皇上衣衫不整出了内殿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可谢诀言说:“换衣,去御书房。”
御书房里,谢诀言坐在上方神色柔和地端详着手腕上的红绳,越看越满意。
齐公公忍不住道:“皇上,这红绳做工看上去虽然不像宫里那边精致,却也是极好的,像是有人亲手串成的。”
“你倒是为她尽心尽力。”
谢诀言抬眼一掀。
齐公公笑笑不说话,他现在已经知道,只要是事关姬千颜,谢诀言容忍度大得很。
“这是与皇后娘娘闹别扭了?”
“奴才虽是个不完整的,可腆着脸说,话本子也看过不少。”
“都说夫妻之间,吵架不能隔夜,要么第二日会更一发不可收拾的。”
“再坚强再没心没肺的女人,也是需要哄的。”
“最重要的是,生气对女人身体伤害很大。”
“齐城,朕要你说?谁跟你说朕与皇后吵架了?”
谢诀言哼了一声,拂袖离开,那个方向,是养心殿。
齐公公又笑了。
听到最后一句时,皇上明显有点坐不住了。
养心殿内。
谢诀言褪去外衣,轻手轻脚地上榻,一只手撑着脑袋凝视着着熟睡中的人。
“红绳我戴了,很喜欢。”附耳过去,他轻轻道。
姬千颜没有动静,半晌,忽然转身抱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蹭了蹭,睡得安详。
这让谢诀言一颗心都要化了。
第二天,众人皆知,这个夜晚,皇后娘娘把皇上赶出了养心殿。
*
谢诀言的生辰是在农历三月初三,皇帝生辰宴自然是要大办的,众臣均可携带一名家眷参宴。
三月初三这天,连那日搅了谢诀言好事后就消失不见的谢明也出现了。
据说,这段时间他呆在皇陵,那里葬着历代皇室,也藏着诸多不可为人所知的皇家秘辛。
古人好乐,宴会这种宾朋汇聚的地方自然更加少不了丝竹之声。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姬千颜觉得曾在现代读过的《诗经》这本书当真不错,听,如今可不就是这么一副盛况么?
昭阳殿里,上好的白玉铺造着地面,檀香木雕刻而成的宫柱巍峨耸立,上面龙飞凤舞的图案生动极了,下方众人规矩落座,琥珀酒、琉璃樽、古琴铮铮,古色古香。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齐公公掐着嗓子朝着殿内喊道。
众人目光纷纷望向敞开的大红门——
谢诀言一身玄色窄袖龙袍,头发以玉簪簪起,镶着龙纹的玉冠束着那及腰的长发,周身有股淡淡的龙涎香,他五官英俊,眸光凛冽,一只手背在腰后,姿态闲雅,却气度逼人,更加难掩龙霸之气。
一旁,姬千颜手挽着他臂,她今日着一件金色丝绸凤凰鸣鸾华服,裙摆上黑丝绣着几朵怒放的娇艳红牡丹,袖口处勾出祥云纹,罗带轻系盈盈纤腰,凌云髻上九尾凤簪透着端庄大气,红唇轻点,额间印花,恰到好处,碾压众人。
他英勇不失傲气,她雍容不失古雅。
骄人之姿倾国色,真龙之气昌国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回神,立马行礼。
“众爱卿平身。”
谢诀言携姬千颜落座,微微抬手:“今日,是私宴,亦是国宴。但诸位不必拘束,不谈国事,尽情享乐便可。”
“臣遵旨!”
谢明早就换掉他那身破烂,端坐在龙椅右侧的一处位子上。
他看着姬千颜面不改色心不跳坐在谢诀言腿上,笑得调侃:“言儿没安排皇后的位子?”
“她身为皇后的凤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