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墓门,邺元达和叉发依旧在门口等他。他快步走到邺元达和叉发身边,抬头问道。
“外公要与我们一起返回临冬城吗?”
邺元达看着外孙那哭得通红的眼眶和鼻子,却没有作何反应,只是平静地回答雪眷邺的问题。
“我确实得赶紧返回临冬城了,你表舅管临冬城我的确有些不太放心。但你恐怕不与外公同路。”
“为什么呀外公?”雪眷邺不解。
“少爷,我们已经带好了返程的物资,回去要走另一条路,沿着月牙渊周边的路走,去往印月渡,顺流而下乘船走水路回家,那样会快上不少。”叉发在一旁解释道。
“好吧,那岂不是现在就要与外公作别了。”雪眷邺也没有什么迟疑地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现在只有自己外公和叉发,他完全放下了戒备。
“是的,外孙,此次你出来终是要别过的,记得我说的话,如若你在雪府过的不顺心,就写信让我前来接你到临冬城去住,到时候外公再给你安排漂亮的小侍女。”邺元达临走之前还给雪眷邺开了一个小玩笑,但说是小玩笑,其实也是看得雪眷邺祭拜之后心情不佳,帮他舒缓心情而说的。
“那眷邺在此,提前谢过外公了。”虽然是同样的说法,但雪眷邺却没有如听见表舅邺符辉的说法那般生气,他能听出外公的弦外之音,于是只是拿袖子揉了眼睛,对着邺元达作揖道。“外孙雪眷邺恭送外公。”
邺元达看着雪眷邺的表现,心中对外孙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只是今日能送外孙来到女儿墓前已经是极限了,他也不能真放下城中的公务护送雪眷邺回到国都的府邸之中,也只能朝雪眷邺一挥手,又对叉发说道。
“老叉发,我外孙的安危便全交到你的手上了,你可要护他周全。”
“不消总兵多言,属下自当舍命相护。”说完叉发行了一个雪眷邺从未见过的礼,叉发将右臂护于胸前,左臂握拳贴于后腰之上,上身微屈。邺元达也回了一个相同的礼,然后运起战气,转眼之间便沿着来时的路隐去了身影。
“这是我以前在你外公手下时的军礼,少爷,我们走吧,回家的路还远着呢。”叉发对着雪眷邺说道。
“好。”于是雪眷邺牵着叉发的手,向着车队驻扎的方向一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