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一路狂奔到天色渐黑,魁落也确切地感觉到了那富家小姐的体力不支,于是提议下马歇息。牵着富家小姐的手帮助其下马,魁落迅速的升起了篝火,将水袋和铁钵饼递给了富家小姐之后,魁落就陷入了沉默。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跟这位女子聊些什么,索性直接跪坐在地上,闭上双眼开始调息。
那富家小姐接过水和饼,在尝试咬了一口之后就显得有些为难,对她来说这食物属实有些难以下咽,别说下咽,这铁钵饼若是不用水泡开,咬都咬不动。于是她只能仔细打量一旁闭上眼的魁落,闭上眼的魁落因为少了那双坚毅而镇定的眼睛,魁落的面容又回到了那个老问题之上,与他母亲有八分相似,即使在女子之中也显得漂亮,更不要说魁落本来是个男子了,幸好此时魁落已经剃了短发,不然乍一看之下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个男子。看得魁落似乎没有与她搭话的打算,富家小姐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小女子乃是鹊县沈家的独女,今天在此先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了。”
魁落听见女子说话,睁开了一只眼睛看了她一眼,篝火的映衬之下,魁落那如同绿宝石般的翠绿眼瞳瞬间打在了沈小姐心头之上,只睁一只眼的魁落又显得有些俏皮可爱,与那稚气未脱的脸庞相得益彰,想到此处那沈小姐都不禁羞红了脸。以魁落现在的目力,即使是在夜晚的森林之中也能看见沈小姐那害羞的神情,何况此时有着篝火的照明呢?于是魁落又闭上了那睁开的一只眼睛。
“我叫魁落,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公子是哪里人,看公子的样子似乎年岁不大?”
“我哪的人都不算,无父无母,跟随师父生活,今年一十二岁。”因为身形的缘故,魁落已经学会了随口编些瞎话,反正料到别人不会深究,而且他此刻看上去的确是十二岁的样子。
“公子的师父如何敢放公子独自一人闯荡,况且公子年龄尚小。”
“我师父教了我一身不错的本领,因此放心。倒是沈小姐你又如何敢独自一人来到这荒野逆旅之中,若不是被我碰上,怕是要被当成货物卖到富商大贾家中作女奴了。”
“小女子不是独自出来,本有一个仆人护着,此刻怕是已经遭了那凶脸店主的毒手。此次出来本是想去钤山村看望自家老人,未曾想到会在钤家店遇上变故。”
“你不是富家女吗?我看你衣着华丽,谈吐文雅,出行又有仆人相随,怎会在钤山村之中有个穷亲戚?他怎么不跟着你家住到鹊县去?”
“公子有所不知,我那长辈是钤山村的村长,生了我父亲,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去鹊县商铺做学徒,如今攒下来不少家业。也曾想过要将爷爷接到家里去住,可爷爷不肯,说钤山村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自己年岁已高,就想落叶归根,于是家父只能让小女子每年选个时间去省亲。公子应该是刚刚路过那钤山村吧,这铁钵饼别的地方可不做。”
“对,我刚刚离开钤山村不久。”
魁落倒不是故作高冷之状,只是实在不知道聊些什么,在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又陷入了沉默,但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可以在山林之中倒头就睡,这位小姐可不行。于是心神一动,在心中与师父说上了话。
“师父,她该怎么睡呀?”
“呦呦呦,徒儿学的倒是挺快,会心疼人了。”
“不知道才来请教师父,师父别笑话我了,快给出个主意啊。”
“别急,别急,等下你把为师往地上一铺,让小姑娘躺上去,保证睡的香甜。”
魁落听得如此,只能感慨师父建木魁的万能,他甚至怀疑他师父现在绝对有能力当场变成一张舒适的软床,只不过有那沈小姐看着不好解释。于是解下斗篷,铺于地上,对着沈小姐说道。
“沈小姐若是累了,可在这斗篷上休息,我来守夜。”言简意赅,魁落脑海里遇上女人就没什么词可说。
沈小姐见魁落帮她也算找了一处勉强能休息的地方,不好拒绝,于上便躺了上去。说来奇怪,这不过薄薄一层斗篷,躺上去居然完全不觉得地面硌得慌,甚至感觉到一阵柔软。沈小姐一躺下,就觉得困意袭来,沉沉睡去,而一旁的魁落则闭眼调息,一边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虽说有建木魁在不会过来魔兽,但不排除可能遇上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