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就像是被人坑了千百遍却依旧倔到不行的犟种,声音里都带了丝丝缕缕的笑意。
“那我娘对这个人的评价是怎么样的呢?如果他只是一般人的话,估计我娘应该不会当真对他有什么心思吧。”
柳含烟一脸的笃定,春杏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开始细细密密的沁出汗珠。
不是,这让她怎么回答?
她一个内宅的小丫鬟,贸然去讨论关于外男的事情?
她究竟是脑子有问题还是不想活了?
干巴巴的挤出一个笑容,春杏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二姑娘,您就别问了,这种事情,奴婢也不知道啊,毕竟姨娘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决断,哪里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够过问的?”
柳含烟对于这个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的。
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说道:“好,既然你不能回答我,那我就直接去问我娘好了。”
春杏:……
这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春杏只觉得一阵心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姑娘,我觉得这件事情要不然咱们还是不要放在心上的好,奴婢是觉得,女子之于婚嫁,还是要听父母之命才好,姨娘和老爷都是顶顶在意姑娘你的,所以您的婚事,自然是他们千挑万选的……”
她苦口婆心的劝,可是柳含烟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脚步一点都没停。
不远处,看着她们不断往菡萏院而去的两个人,柳馥妗和萍儿嘴角都噙着一抹笑。
只是萍儿还有些奇怪,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声音压的很低。
“姑娘,那个陈大人是什么来历啊,咱们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人往二姑娘身边推?”
万一那人是个好人,可是却被他们的举动害了呢?
柳馥妗收回目光,脚步轻快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这人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不过能够和我爹混到一起,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也是今天听管家提起,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
上一次她离家太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是在花楼,就是在后宫。
就算是当真发生过什么事情,她也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而这个陈冬青,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可是现在既然碰到了,那就用一用。
说不定会有奇效呢。
萍儿茫然眨眼,心中泛起一股不明的情绪。
果然,她和姑娘是有区别的。
她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姑娘这般灵敏的思绪!
萍儿心中对柳馥妗的敬仰越发的加深,声音也变得仰慕。
“那姑娘,咱们只做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太够?要不,再让二姑娘身边的小丫鬟吹吹耳旁风?”
“不用了,过犹不及,现在这个情况,刚刚好。”
她只是想让付姨娘尝一下计算自己亲生女儿的滋味,又没有真正想要把她拉下水的意思。
萍儿黯然点头,把自己那咕噜噜往外冒的坏水硬生生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