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低下头,竹兰看向看守,“开门吧。”
看守对竹兰敬礼接着打开病房门。
刚走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人诧异。
窗户是打开的,微风拂动白色窗帘,电极片与针头落在床上,上面空无一人。
“怎、怎么可能!”守卫最先不淡定起来,“半小时前查房时,人还在的!”
蹙眉,竹兰快步走到病房旁的柜前,上面摆放着些东西。
泪连忙跑过去,黑色的瞳孔颤抖。
矮柜上静静躺着遗迹、灯塔以及森林三枚徽章,还有它们压着的一张纸。
纸上只有两个字,‘抱歉’。
星魂他,离开了。
……
看管着的人不见了,竹兰立刻下令搜捕,而泪则继续坐在那间病房外。
她有些走不动路了。
现在她双手握紧沉默着,仔细看去可以发现还在发抖。
星魂的消失对泪来说是个重创。
是她提出不把他交给联盟,然而做事不考虑后果最终就会发生这种事。
到手的线索自己跑了,简直就是蠢到家。
一想到日后在神奥发生的,因拉比尼尔引起灾难就会害怕到无法自已。
都怪我……如果早点把他交给联盟……或许……至少…袭击百代市的事件就不会发生……
感知能力极强的路卡利欧与太阳伊布出球陪在她的身边,不过起不到作用。
其实泪在心里也不断说服,想要把摆脱责任,可没用,错了就是错了。
“我,真是……!”抹了下即将掉落的眼泪,她无助地喃喃自语,“果然一开始把他交给联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与太阳伊布对视后,路卡利欧刚想说什么便被泪打断。
“不要再说我没错了,这回真的,都要害死人了……!”
感知到主人情感的太阳伊布垂下耳朵,一起不精神起来。
还是想安慰的路卡利欧在注意到走来的人后选择沉默。
“如果你有错,那我也有。”
清冷的声音道来,泪眨了下眼把眼中多余的液体排出,朦胧着视线抬头。
“别这样。”
泪没有办法思考只能漠然回复。
心疼地抹着泪痕,卡鲁穆语气柔和道,“先不说你的选择,就算星魂早在联盟手里就能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吗。”
“当……!”
她刚想反驳就被打断。
“不能,肯定不能。”男子坚定地摇头,“或许情况会更糟,说不定那个女人会直接来袭击联盟。”
难受的将卡鲁穆的拿开,泪捂住脸,“不要拿不会发生的事作比较,这对我没用。”
“……”
稍微转换思路他开口,“那就…想着如何弥补吧。”
这句话在泪心中激起的波浪,她如聒噪鸟学舌般重复道,“如何弥补……?”
带着认真的表情点头,卡鲁穆继续说,“我们先达成共识——不管存不存在星魂这人物,拉比尼尔依然会进行行动,最多是行动程度上的不同。”
好像没什么毛病,泪点头。
“那,我们只需要解决神奥地区的拉比尼尔就能起到弥补作用。”
有点被逗笑了,泪托着自己的脸颊道,“能解决就不会这么麻烦了,还有…果然还是要我们来解决吗……”
歪了下头,卡鲁穆微笑道,“丰缘那会不就是吗,还是你先一头宰进去的。”
“我……我那是……还有!那、那时牺牲了很多……!”
“牺牲是必然,如今的和平就是牺牲了许多才得到的。”
揉揉额头,泪闭着眼让他别说大道理,听不懂。
叹口气,蹲着的卡鲁穆站起看向她,“没关系,如果你想逃避,我会陪着你一起逃。”
这话直中要害,内心暴露无遗的泪,睁大眼睛,“我……我想逃?”
她仰面,有些不可置信。
原来,我想逃避责任啊……但!
“逃…逃有用吗……责任也好、负罪感也好,它们会自己找上门!”眼眶中泛起泪水,她向他确认,没等到答案的她自己低下头,泪水掉落,“没有用的,我不想逃……”
“这就够了。”卡鲁穆闭上眼肯定道。
“可我……没有资格。”
是我,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资格这种东西,是自己给予的。”
“……!”
泪在椅子上弹了下,眼中不停翻转着光圈,水润灵动,随后肩膀以一定幅度缓慢展开,背部挺直抬头。
自己给予……资格……
卡鲁穆摸了摸她的头,“人与人之间是独立的,自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认为,如果你负得了责,那便为时不晚。”
泪用‘我能负责吗’的表情看他,他郑重点头,“如果你一人扛不起责任,我愿意替你扛。”
你…………别太好了。
‘呵呵’自嘲的轻笑,泪甩头后猛地站起,吸吸鼻子下定决心,“嗯,我明白了,什么都不做不是我的风格,还没开始就结束,我,我也不认可!”
前不久还黯淡的双眸此刻散发光芒,泪眉间蹙起捏紧拳头,“决定了!管他是拉比尼尔还是神奥联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的行动!我要找到星魂!把他带回来,完成责任!”
其实……你总多想,这都不是你的责任啊。
宠溺的以笑回应,卡鲁穆抵上泪的额头,“放心,我永远会是你的靠山。”
这回真的让泪笑了出来,“嗯!大靠山!”
见到主人心结解开,路卡利欧与太阳伊布也喘了口长气。
真会让人担心。
见没事了,两只宝可梦先后自行回球,转角处等待的某人带着笑容转身而来。
在看到那标志性的金色长发后,刚状态正常的泪突然变成做错事的小孩,惊恐地躲到卡鲁穆背后。
现、现在是需要你当靠山了,帮我顶着啊!
失笑了下,竹兰气质大方的抬手,“泪,请不要这样,你没做错什么。”
又是这句话,泪简直要和它形影不离了。
“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说完竹兰看了眼卡鲁穆。
眼睛转着圈,泪的牙齿上下打颤,“啊啊啊啊啊……那、那、那刚刚您怎、怎么不出现。”
抬头用手指抵着下巴思考,竹兰纯真地笑了下,“因为你在不停地自责,没找到时机出现,真是抱歉呢。”
都、都听到了啊!!!
“啊,泪……你真的不用这样发抖。”竹兰迷茫的指着自己,“我有这么恐怖?”
好像又是既视感的一句话,泪摇头,“不不不,您是大美人!不恐怖!但,也恐怖!”
再怎么沉稳也要笑出声,竹兰用手挡在唇前以免失态,“卡鲁穆,你女朋友……很可爱哦。”
那必须的。
卡鲁穆超绝认同到。
小剧场
‘啪唧’,大尾立一个扫尾,桌子上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大尾立:呜哇哇!完啦!本宝就是想爬窗看姐姐啥时候回来!怎么直接打碎东西了呀!
路卡利欧:这是旅馆的东西,要赔。
大尾立:不、不是本宝干的!是…是那个傻憨憨海兔兽干的。
地上吃饭的海兔兽抬头:发生什么事儿了!?
床上的太阳伊布摇了摇尾巴:我都看到了哦……是你尾巴干的。
抓住大尾巴,大尾立点头:对对对!它干的!尾巴自己干的!我们用的不是一个脑子!
七夕青鸟懵逼:你他丫的在说什么。
烈箭鹰也无语:大尾立怎么和主人差那么多,主人喜欢揽责任,它倒喜欢推卸责任。
收拾碎片的路卡利欧垂头:可不是……还要我来给它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