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了这洞里的事,你觉得他们夫妇肯留你?”
“岳师叔野心是有些的,确实有危险,不过宁师叔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她不会害我。而且我与华山并无利益冲突,只要衡山华山无称王之心,那就是永远的盟友。这洞里的东西,远远达不到让人想去称王的地步。”
“你倒是想得轻松,人心易变,自古如是。别人怎么想,你都该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这才是江湖,这才是生存。”
“多谢前辈教诲,只是晚辈头硬,偏要相信人心里也有光风霁月,愿意一试。况且晚辈的师门虽然不比以前,但多少还是有点威慑力的。几套剑法与衡山的仇恨相比,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该怎么选。更何况这里本来就有我衡山的东西,该是属于我衡山。”
“你倒是心大,也不怕他们犯糊涂。”
“糊涂谁都会犯,就看敢不敢犯。今天晚辈也斗胆糊涂一回!恳请风清扬太师叔帮一帮我五岳剑派!不要让我四岳各自断绝传承,沦为左冷禅野心下的炮灰!”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华山老一辈除了您,还剩别人吗?”
“你倒是机灵!不过我已立誓,不再出山。”
“也不必出山,您就镇在这华山,保住华山派的门人平安、基业不失。”
“想叫我保护他气宗!”
“剑宗气宗,都是华山。上一辈的错怪不到下一辈人身上。大家拜的是同一位祖师,练的是同一门功法。等一会儿岳师叔见了剑宗的剑法,想必心里也不会再死守那些错误的教条了。剑法与内力,缺一不可,岳师叔最多也就是嘴硬罢了。您好好敲打敲打他,他的嘴硬会害了下一代弟子们。而且剑宗气宗,从一定角度来说路都没有走错,无论把哪一样学到精深都能强大。不过想要到达绝顶,二者缺一不可。错就错在争斗,两边都在争斗,没有争斗,他们走到瓶颈无法达到绝顶时,早晚能发现自己的缺失。现在华山剑气两宗,其实都发现自己错了,只是放不下心里的仇恨罢了。想要华山还有以后,需要有人出来调和,这个人只能是您了。”
“小子!凭你几句话就想放下这段恩怨!”
“学与术并没有错,错的是人!错的人都已经不在,剩下的都是受害的人!风太师叔还要再看这些受害人在自相残杀吗?”
“杀不杀关我什么事!”
“那华山就彻底灭在清字辈手上了。你们清字辈从此就是华山和五岳的耻辱,天下师道的败类……”
“什么!”
风清扬一把掐住了林风庭,怒吼道:
“你再说一遍!”
这时恰好岳、宁二人赶来,听见洞里的怒吼,急忙飞身杀下来。风清扬早已发现了却没有管顾。不管林风庭说不说得出话,仍然逼问道:
“小畜生你有种再说一遍!”
“什么人敢在我华山放肆!”
洞里光线太暗,林风庭手上的稻草在被掐住的一瞬间也已落地。岳、宁没有看清。岳不群和宁中则大喝,拔剑杀了上来。
风清扬一把将林风庭重重扔飞,抓起脚边的一柄残剑打了过去。
稻草已经熄灭,洞里陷入黑暗,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剑鸣,偶尔在火花四溅时瞬间的亮光中闪过三人身影。
不多时,宁中则闷哼一声,被风清扬一剑震得倒飞出去,脱离战局。
令狐冲十分着急,喊道:
“师娘!”
“我没事!”
令狐冲心下稍安,赶紧点燃火把,看清位置后跑去扶起宁中则。
由于没了帮手,岳不群也快招架不住了,令狐冲见状放下火把拔剑而上。稍稍为岳不群分摊了些压力,不过好景不长,在岳不群的尽力保护下令狐冲还是飞了出去。
宁中则早已点燃更多的火把扔到四处,洞里一下子亮了很多。正待拔剑再上,却认出了人。
“风师叔!”
岳不群已快落败,听闻话音也是一惊,急忙撤剑退身,风清扬倒是没有追上去。
岳不群抽得身,怒喝道:
“你是想灭尽我气宗吗?只管来好了!”
风清扬倒没这个意思,也不屑说什么,冷哼了一声。
“哼!”
“风师叔!你一直在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出来主持大局,反而要对小辈下手!”
“你问问这小畜生说了什么!”
林风庭被扔飞撞在墙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坐在地上缓了半天终于缓了过来,听见几人对峙,风清扬还在骂自己,也愤怒地说:
“老杂毛你为老不尊!一点担当也没有!华山就是你们这一辈人害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