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现在选择立刻离开这间房子才是上策。
就在殷枫如此思考的期间,那房间中怪物的尖叫声也没有停止,它发出的鸣声诡异和刺耳程度已经远超出了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范畴,甚至让殷枫隐约觉得仅是听到那好似混杂着什么蚊虫般嗡鸣声的怪异尖叫都会令人感到不适。
与此同时它的身体已经又有一部分挣脱出了门框,殷枫发觉它那些超出了原本能够探出门框活动范围的部分躯体表面似乎也出现了某种异变,似是冒出了一些凹凸不平的坑洼洞口一样,而且它的身体也变得不再稳定。
似乎是只要离开那扇房门,它就会受到某种侵蚀或者诅咒一般,所以它发出刺耳尖叫是因为痛苦。
可即使是如此那房间里被缝合的人体怪物还是挣扎着要走出门外,完全探出了那四只错位的手和其中三只腿,似乎是距离冲出门外只剩一步。
看起来它对殷枫手中提着地这颗头相当执着。
殷枫也不再犹豫,提着那颗头转身就拉开了身后的大门冲出了门外。
他抓着那颗全是头发的缝合脑袋就开始往楼上冲,在他打开这户房子入户门的时候那怪物似乎就已经彻底冲出了房间门,尖锐的叫声紧随他而来,所以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怪物已经开始追击自己。
他可不打算一个人困在那间房子里对付那只怪物,如果对方能够离开房门活动,他待在那间房子里就是早晚送死,他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什么格斗技巧,身体素质也不算强悍,所以在没有场地优势的情况下和非人的怪物周旋就是等死,与其这样,他还不如跑出那栋房子给自己增加生路。
他觉得比起把自己撕碎,那怪物应该更想把他拖进房间里,那么自然他能离那房间越远越好,这样就算被抓住,也许还能争取时间。
而且如果离开那栋房子的话,他或许还能有别的办法对付它。
毕竟在这栋楼的楼上还有一个暂且能够称之为帮手的鬼魅存在。
既然她给自己留下的印记都能够对那房中的怪物造成伤害,那那道鬼影绝对有办法对付这只怪物。
虽然自己和对方的约定是各自处理一处,但如果他自己一个人没法解决下面的麻烦,他也并不介意把麻烦带上去再让她帮个忙,反正人情欠一个也是欠,多欠一个也没关系。
反正那女鬼早晚要他还,大不了事后多付出点代价,不管怎么样死在这里就得不偿失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提着一颗脑袋向上跑,气喘吁吁地攀爬那一层又一层看起来重复不断的楼道,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耐力,因为跑着向上爬楼这种事对他的身体来说属实有些吃力,不止到底是因为今晚已经消耗了太多精力,还是感受到了某种压迫,他爬了不过四层就已经开始觉得喉咙干涩无比难以呼吸。
见鬼,这样绝对爬不到真正的七楼,那怪物现在离自己的距离可能不过半截楼道,自己爬到一半就很可能会被拖回那间房子里。
殷枫从来没那么希望自己平常有锻炼身体过,这短短的上下楼居然都能让他觉得两眼昏黑。
现在怎么办?在楼道里叫喊会不会有效果?可是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呼唤那道鬼影,又或者先呼唤离自己更近的肖婆婆?让肖婆婆对付这种东西可能完全就是让对方拿命给他垫背。
殷枫倒也还没有被逼到打算干出这种事的程度,而且他觉得即使是叫对方也只会有被无视或者两人一起拖进楼下房间里的结果,所以他觉得只有在七楼的那道鬼影能靠得住。
该死,虽然隔得有点远,但不管怎么样先在楼道里大喊一声救命,也许对方能够听得见…..
就在殷枫在奔跑的途中好不容易换上了一口气准备卯足劲呼救一声的时候,他恰好跑过了地下一层的楼梯转角,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受到了某种充满凝视感的可怕视线,那视线仿若带着无形的压力能够唤起人心底的恐惧。
接着下一秒他刹那所看到的一个场景把他的话堵在了喉口。
他看到原本一成不变楼梯道间突然有一面拐角向上的墙壁之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眼睛,那面墙上镶嵌的眼珠全都齐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一瞬间好像有无数道冰冷的视线仿若激光一般击穿他的身体,某种由视觉带来的冲击却好像有着沉重压力的恐惧感一般让凉意浸透了他的骨髓。
这短暂的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身体通体冰凉几乎无法动弹。
而身后的怪物却没有放慢脚步,它以多肢体爬行而上的动作向他迅速逼近,侧头眼角余光的视野里殷枫似乎都能看见那可怖的双面头颅就要撞上他的身体。
这一瞬间殷枫连万一被对方抓住,哪怕以最痛苦的自焚挣扎方式也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方法都想好了,但下一刻他却望见那本离他近在咫尺的怪物如同触电一般猛然向后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