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白云一片片地经过,宛若一朵朵的从花溪的眼前迅速驶过。她伸手捉了捉,最终却是扑了个空。
就在此时,香澈大叫道:“在这里!”
花溪抬眼看去,只见靠近前方不足百米处,有一小船儿正在靠近。高高的帆扬起,外观豪气。行走在茫茫的云气中,宛若置身大海一般的如鱼得水。
花溪不由地问道:“那是?”
香澈搓着手期待地道:“他就是天京里最奇特的人。”
花溪喃喃道:“莫非你看上他了?”实在是香澈的反应太过激烈,平时很少见她这副情状。
“噗!!!”香澈勉强咽了咽自己哽在喉间的口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花溪,道:“你果真是眼神不太好!”
说话间,花溪看到一人从船舱里出来,高大的身躯迎面给人浓浓的压迫感。再看脸,花溪愣住了。那张脸长得实在清奇,五官棱角分明,眉眼深邃,头发卷曲,手臂粗壮。最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睛竟然是绿颜色的。
香澈凑近花溪的肩头,缓缓道:“他就是摩格,擅长搏斗的玄清武神。此番便是他来协助我们。”
花溪瞅着越来越靠近的小船儿,疑惑地问香澈:“他不是我们中原人吧?”
香澈点头,道:“对,他来自遥远的海外。据说,他是他们那里最勇武的战士,也不知怎的变成了神?具体情况,你知道的,我只对美男感兴趣,至于什么历史渊源,大概是一窍不通了。”
花溪道:“你为何对他很感兴趣?”
刚才香澈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对他没有想法,那么既然如此,身为第一个对外貌敏感的花神又为何对其特殊呢?
香澈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摩格已经行到了花溪他们面前,微一鞠躬,便是九十度。看得花溪直瞪眼,旁人若是行礼,也只要微微弯曲便好,从没这么夸张。
“hello.”话出口他又觉不妥,遂道:“你,…们……好。”
几个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极其缓慢,不过发音倒是很标准。花溪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回之一礼,道:“幸会幸会,玄清武神!”
“花…神…,好久…不见…了。”摩格一看到花神的瞬间,眼睛就像是被点亮了的灯泡,精光闪闪。
香澈对花溪道:“是不是很有趣?我就喜欢听他说话的这股劲儿。”
花溪哑然,面上笑着,心里却在道:“这样去魔域,怕是会被第一个发现吧?”
香澈看向摩格道:“绿眼睛,你该知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吧?”
摩格开始了自己的回答,他冲着香澈笑得如沐春风:“当…然…了……天……帝……”
香澈实在是忍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摆手道:“好了好了,你还……是…不…要说了…了。”她竟是学着摩格的样子,演绎得活灵活现。
摩格见状,似是无奈又似是释然地摇摇头。不过并未与其计较。
三人汇合后,一番商量之下,终于制定出了一条完美的战略计策。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摩格千万不能说话。于是,香澈从怀里变出了一张洁白的宣纸,指了指道:“绿眼睛,你想说什么就写下来,懂了吗?”
摩格接过那张纸和炭笔,点点头道:“ok."
三人从那艘船儿上下来,正落在一片湖泊之上。当时天色渐沉,四周皆是荒无人烟的坟茔。见状,花溪脸色大变,她扭头看向香澈:“这里就是魔域?”
摩格快速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递到花溪眼前。
“鬼城?”
花溪看完之后,宣纸上原本的痕迹瞬间淡去。她眯了眯眼,道:“我们来找鬼干嘛?”
光是看那森森的墓碑,花溪都觉得心底胆寒。脚步踩在松软的泥土之上,却仿佛处于寒冰之内,寒气从脚底顺着大腿直达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
香澈见摩格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暗自沉思组织语句。摇摇头道:“这魔域里不仅仅有魔,亦有妖,怪,鬼,魅………等等,所谓的通行证明就是能象征他们身份的一块令牌。此牌对于他们而言,便如项上人头一般,轻易不会被人拿到,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
花溪看着那冒着阴气的坟墓,接道:“杀了他们,伪装成他们的样子。”
香澈一脸欣慰地看向花溪,眼冒精光道:“花溪,你终于开窍了。”
“可是,他们本就是鬼了,再次杀掉会如何?”花溪担心地道,她觉得若是有其他的办法更好。
毕竟每一只鬼也是有亲人的。若非怨气不消也不会有执念留于世间。
香澈听着花溪的话,木然了半天,才道:“那好吧,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但是,香澈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万全之策。既要又要,也太难了。
恰在此时,摩格递出的白纸上写着:“杀恶鬼。”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向摩格竖了竖大拇指。说干便干,花溪和香澈守在死人堆里,等待着撞鬼。说来也是个新鲜事,好在周围的草丛茂密,藏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摩格的样子太过突出,于是,香澈伸手变出来一个大大的斗笠,不容拒绝地按在了摩格的头上。摩格用手扶了扶边缘,似乎很满意,向香澈道了声谢。
等了许久,眼睁睁看着月亮从东边冒出一小点,直到中天。别说出来溜达的鬼了,就连一根鬼毛都没见。花溪有些失望,遂在草丛里躺下,撩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而香澈也百无聊赖地窝在了花溪的肚子上,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皓月。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掠来的嫩草。
好一副放荡不羁的公子模样。偏偏是个女儿家,若非如此,只怕天下的好女子都要被其骗取了芳心。
“花溪,我听人说你和一个黑衣少年住在一起?不错呦,比我还大胆!”香澈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花溪一下子从地上坐起,将香澈扶起,揽着香澈的肩膀郑重其事道:“不是的,他是我弟弟。”
哪知香澈却扶了扶花溪的肩头,意味不明道:“我懂,我懂,我都懂!”
花溪:“……”
就在两人正为这件事而喋喋不休,摩格却突然道:“有东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