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郊外矗立着众多茅草屋,皆是县府拿到上面拨款后临时搭建而成的。
规划本是可容纳两千人的规模,然而现今这里的流民数量近乎破万,这致使大多数流民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难以获取。
多数的银子皆被中途截留,官府对这块地方根本不管不顾,只是每日例行公事般地搭建几个粥棚,但其数量少得可怜,那粥稀得甚至都能照见人影。
为了能吃上一口饭,许多流民时常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不惜伤人性命,每天都有政府派来的抬尸人从难民营往外搬运尸体。
在这毫无纪律可言的地方,自然而然地沦为了流氓痞子的天下。
尽管大家同为流民,却也不妨碍那些原本就是地痞流氓的流民,来欺压老实本分之人。
于是,便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
本就少得可怜的稀粥,很多普通流民也难以喝到,这里早已被以刀疤男和豹哥为首的两个群体霸占。
两个群体分别仅有二三十人,但这已然足够。
他们遇到强硬之人也不会硬碰硬,而是专挑软柿子捏。
晚上将近五点,县衙派来的十个施粥点正在施粥。
此时,也是整个乱民营最为混乱的时候,不远处,有一对母女正在向刀疤男磕头。
“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母女俩只要一碗粥就行,求求您了。”
“哈哈哈,想救你女儿,就陪我睡一晚,只要把老子伺候好了,从明天开始,我给你们娘俩一天四碗粥。”
“不要啊,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就想活命,求您行行好。”
刀疤男蹲下身子,一脸邪笑,用手托住女人的下巴厉声道。
“哦,还是不愿意吗?那你们两人就等着饿死吧。”
“兄弟们,我们走,领粥去。”
“是,大哥,哈哈哈。”
手下一群人附和着,还嘲笑地看着母女二人。
这一幕,上面施粥的人都瞧在眼里,但是无人过问,而且这些混子上去领粥时,他们还会给予优先权。
不为别的,要的就是一个稳定,只要这些混子不闹事,他们便阿弥陀佛。
不过,无论是豹哥还是刀疤男,都清楚地知道一点,哪些人是可以欺负的,哪些人是不能欺负的。
毕竟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就在这时,林默驾驶着马车来了。远远地,他就望见官府在给流民施粥的场景,心想着这县令还算不错,还知道给流民施粥。
他衣着华丽,驾着马车前来的途中,很多人就盯上了他,甚至有流民朝着他的方向靠近,他不由得慌了神。
施粥队伍后面有官兵,他赶忙朝官兵的方向奔去。
民怕官,在古代,官就是天,哪怕只是一丁点小官,都能凌驾于普通老百姓之上。
流民见他往官兵那边去了,自然也就散去了。
林默靠近官兵,他瞧了瞧施粥的桶子,这一瞧不得了,这哪里是什么稀粥,简直就是清水里泡了几粒米。
不管是施粥的人还是官兵,看到面前这人的举动都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只当是哪家的公子哥好心,来帮助流民的,这种事以前也并非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