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悬在黄罕面前的墨水,化作了十份小墨水,飞向了黄罕的指尖,与他的血液相消融在一处,鲜红的血依旧鲜红,能够吞没五彩斑斓的黑色,此时却不起作用。
黄罕闭着眼睛,感受着指尖,感受着这方世界,回想着自己刚才挥动的每一次手。
突然!黄罕的眼睛猛的一睁,带着赤红之瞳奔向那幅画卷。
那幅冬季的画卷脱离了其他画卷,逐渐变小,迎接着黄罕的躯体亦或是他那双在光的照耀下抹掉去的红光,双方各迎着对方,双向奔赴才是最美好的。
十指连心,十个手指头的指尖落在了画卷上,为那无序的一幕画卷点上了最后一笔。
而这一点天翻地覆,画上墨迹仿佛有了生命,在画上自己蠕动了起来。
有些形成了河岸,有些形成了湖泊,有些形成了碎冰,有些形成了树干。
较少笔墨聚于一处,本是雪白冬景的白画,在那线条下变成了一只只活灵活现的白鹤,他们掠过冬日之后的冰雪消融时的河岸,在湖面上掀起一阵阵的涟漪。
而更多的笔墨聚于一处,黄罕把最多的墨水留给了心中的那个她,也许在她心中自己无需那么多的笔墨,寥寥数笔便可让她的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书画的淋漓尽致。
而黄罕觉得,她也许不需要,但自己觉得她需要,那点墨迹怎能描述她的全貌,她才是是这副画作的主角。
满岸冬日梅正俏,鹤驻枝头嘴衔花,高望同血鹤展翅,只愿求得枷锁去。
梅花树上停留的白鹤,带着遗憾的咬下梅花枝干,衔在口中看着离去的同伴,她总觉得何处能停歇久,何处能再赏梅时,无足鸟的一生都在飞翔,当它们落地时,便是死亡的那刻,未曾停歇的它们瞧不见路边的风景,就如同那画作上的白鹤一般,只能恋恋不舍的告别枝头。
但她那梅花中的鲜红,如一双瞳孔,看着她,看着她所看着的一切,他是他的目光,是他的眼睛,哪怕你无法落地,但带上我可为你看遍世界繁华绚丽多彩,地面的足迹不是一重一轻,而是两轻,你要扶着重任,那我帮你扶。
整片的冬景夹杂着春日的明媚,消融就在此刻,封锁湖面的冰层一点点的裂开,露出其中的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
这样的景色所以人都能书画,前人笔下比这好的有千倍万倍,可是他们未有机会亲自看看冰面的消融,但黄罕在梅花上的血,就是他们的眼睛,让一位位的追虹人,通过他,看见期盼良久却迟迟未到的春日。
此时的黄罕眼中这样鲜红色,什么都瞧不见,自然也看不见自己的得意之作,不过书画于面,抒发与心,无需用心,他亦可看清。
“他们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