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屑于那些死去人体温养的血液,他最终需要的是那尸体,人死魂失,一具躯壳,对于残破者的诱惑那便是精品。
而对于木脸男来说亦是如此,被他的根须掌控着的尸体,那不是死物,既无魂便不惧死。
木脸男恨不得那两师姐妹杀的人多些,那么对他无用的人就越来越少,而由他掌控的尸体就越多。
不然他带那么多的废物过来干嘛,不就给他们杀的嘛。
“人命啊,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产生吗?所以为什么要纠结于人命的得失。死亡亦可是一种陪伴,不过这样的陪伴带着些可怖就是了。”
木脸男带着面具看不见他嘴,但他声音却是传至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刹那间,一个个刚才就死去的人猛地从黄沙窜出给了台慕儿一个措不及防。
她便被一根须,一人手给拍的老远,幸好身下身下有着法阵,不至于让她也陷入黄沙中。
而另一半刑歌悦相较于台慕儿更加的敏锐,她一侧身便躲过了那一鞭根须,翠绿竹剑递出便斩落那具尸体的一条手臂。
身子再向后一倒躲个另一个聪黄沙中突兀出现包夹而来的尸体,身子任由那阵法承着她。
这是多年以来对于澹眠的信任。
当法阵接住刑歌悦时,以她为中心的黄沙突然翻涌,遮蔽住了木脸男的视野。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由东西南北风。
抵风式。
当黄沙落下时,一大片的竹子从地下窜出,于刑歌悦身旁立起一道道的屏障。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坚根式。
不动如山,与山相存,破竹需先破山。
木脸男的那些根须一次次的鞭打在上面,只留下些痕迹。
但就凭此也足以证明他实力的不凡。
“岁篁宫的在竹子还真是硬啊,不知道邢台仙子能否接下此招!”
木脸男感慨了句,那些被根须吊在空中的尸体,拉出了黄沙中的木脸男,带着下一击朝着刑歌悦攻来。
他的这回不再吝啬他的皮肉,把一整张脸的木面具撕扯了下来,一把覆在了一具尸体的脸上。
当尸体覆上面具后,就开始滋滋作响,当它落在那大片的竹子上时已是一滩血水。
把竹给染的鲜红。
而变的不再血淋淋的木面具也落到了木脸男的手中。
在众目睽睽下,木脸男再一次戴上面具后,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黑山之下。
而发出此声的不是木脸男。
但在还不是全部,在旁观者的眼睛中,他又一把扯下面具,再次覆到了一具身体上故技重施。
如此反复了几遍后,那竹子满是血腥味与肉沫,一股弥漫着的腐烂味道腐蚀那一根根由翠绿变为血色的竹子。
这几套下来,竹子被腐蚀的不堪重负,开始扭曲,竹叶也开始掉落。
下一刻,重新戴起木面具的木脸男,带着一大半的撞破了大片的竹子,真势如破竹。
位于半空中的澹眠皱起了眉头。
而被迫退出黄沙中,捂着流血不停的伤口的台慕儿站于澹曦与于心的身旁,为自己的师姐揪心。
但落在他人眼中却是一场精彩万分的战斗,不过结果如何,他们都把它当作虹桥前的一场预演,瞧的不亦乐乎。
就在木脸男逼近至刑歌悦身前的几步处,他停下了攻势。
不是他对于邢台仙子有什么怜悯之心,让他不忍伤她。
而是带着他飘荡在空中的身体骤然间便落入了黄沙之中。
而他也再次落入其中,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当他回望时,发现自己的那些根须被锋利之物齐齐斩段,切口甚是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