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悄悄瞥了一眼赵老头,不知道他做好准备应付他这个小妹妹没有。
赵玉敏感觉到赵老头对她们的冷淡,咬紧了后牙根,平复一下情绪后,又换上哭哭啼啼的模样:“三哥哥,自从爹娘死后,咱们几个兄弟姐妹相依为命,后来姐姐们嫁人,二哥也跑到那偏远的海上去讨生活,只余下咱们三兄妹还守在平溪镇,我近些日子经常梦魇,总是梦到爹娘临终时所言所托,愈感愧疚。”
赵老头听赵玉敏提到已故的爹娘时,面色动容几分,在小妹妹还未出生时,他这个幺儿也是受尽家中疼爱的,爹娘临终之际也放心不下任性的小女儿,给他们兄弟几个留下遗言,要好生照顾小妹妹,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也就是因为已故爹娘的遗言,赵太爷与赵老头以前对这个妹妹是有求必应,尽管这些年早已对她失望,但也没办法置之不理。
柳氏听到这一番动人说辞,悄悄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的赵二兴,等赵二兴垂眸望下来,她对他眨几下眼。
赵二兴无奈笑笑,对她摇了摇头。
他们心里明白姑母并没有拿他们做亲人,但只要他爹当姑母是亲人,那他们就是亲人。
赵玉敏用丝帕抹着泪,悄悄用余光瞥沉默不语的赵老头,立马哀嚎一声,泣道:“这回妹妹是真遭难了,我家那个死鬼背地里跟梁上坡的一个寡妇搞在一起,隔三岔五便巴巴的往外面送金银珠宝,我恨不得一刀两个洞捅死那个贱皮子,也算是上天有眼,梁上坡遇上大洪,淹死了那贱人,可……”
她大声哭诉:“可我没想到,那死鬼也在那贱人屋里歇着,他也一同遭了难!”
“他那个六亲不认的二弟接管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居然栽赃我谋害他妻儿,将我一把赶出了府,我也是没地方去了……”
赵玉敏泣不成声,拉着身边女子的手道:“多亏宝莹,一路辛苦陪我来投奔哥哥,没有她,哥哥怕是见不到我了!”
赵老头眉头紧皱,没想到居然发生这么多事。
他那个妹夫以前就是个混不吝,胆小如鼠,但成婚后一直被赵玉敏管得死死的,没想到居然大晚上跑到梁上坡去偷腥,还赔上了性命。
赵老头缓和了面容,安慰道:“休要胡说,你怎会没有地方去,爹娘在老宅是留了一间屋子给你的,只是……前几日遭了洪灾,屋子需要修缮。”
他沉吟片刻,说道:“现下你大哥哥一家还住在搭棚里头,老宅肯定住不了,你先暂且在我这里将就几日,等老宅修缮后再搬过去。”
听见赵老头松了口,赵玉敏也松了口气,但是……
她紧紧握着贾宝莹的手,犹豫道:“哥哥,宝莹这孩子自幼跟我亲,此次陪我来投奔哥哥,一路上可是遭了大罪,她身子弱,睡不得漏风的地方。”
一旁无聊抠赵二兴手玩的柳氏瞬间提起精神,来了来了,总算说到正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