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废物!跟踪个姑娘都会暴露,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聂大山抓狂的吼道,一脚踢倒一棵胳膊粗的小树。
“聂哥,那姑娘一定是往林子里跑了,从这片林子过去便是平溪镇,”一个男人走上前,阴笑两声:“咱们杀进平溪镇,也能找到她,到时候人一样是你的。”
聂大山睨了他一眼:“你脑子倒是机灵,叫什么?”
“属下张散。”
“以后就跟在我身边顶替那个废物吧,”聂大山随口吩咐道,又挥了挥手:“将山下那个废物给我抬回去,他还有用。”
“是!”
……
赵家一行人经过一番心惊胆战,不知不觉中天光已然大亮,一个接一个的从侧山悬坡滑下山,往平溪镇跑去。
赵家人进入镇子的时候经历了一波嘲笑目光的洗礼,她们浑身泥土、头发凌乱,活像一群难民逃进镇。
她们就是难民。
赵桃花讽笑一声,往千金堂内走去。
“林叔!”
千金堂后院,整理药草的林掌柜闻声大步走入前堂,见到堂内站着的一群人,惊声道:“赵姑娘,你……你不是在洛河县城吗?”
“说来话长,我昨夜便赶回来了,正好撞见叛匪在几个村子烧杀抢掠,我娘她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能否在千金堂歇息一下?”赵桃花问道。
“能能能,我去拿几套阿翠和妙妙的衣裳来给你们换下!”林掌柜带着人往后院走:“主子还未回来,如今院里就我一人,你们不必拘礼。”
“多谢了。”
赵家一行人随意擦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裳,坐在院里长嘘短叹,默默抹泪。
“老大媳妇,别太伤心,咱们能逃得出来,你爹娘肯定也有办法逃出来的。”李氏安慰道。
白氏泪眼朦胧的摇头,哀声道:“娘,你别安慰我了。”
林掌柜端着两盘馒头走来,看院里一片哀伤哭声,摇头叹声道:“这世道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呐……”
“林叔,我们待会就要往洛河县城走了,舆大夫也在洛河,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赵桃花说道。
“可……我还要替主子守着药堂呢。”
赵桃花急忙道:“万万不行,我亲耳听到叛匪要杀进平溪镇,估摸就是今日的事情了,舆大夫定然是希望你平安,药堂可以再开么!”
“这……”林掌柜抿嘴思量道:“行!那我去收拾东西。”
说罢,他转身离开。
赵桃花看着院里哭哭啼啼的嫂子们,无奈喊道:“虎子,跟我出去买些吃用,咱们去洛河还很长一段路呢。”
“啀,来了!”
看俩人就要出去,赵老头连忙叮嘱道:“多买些吃的。”
“知道了,爹!”
赵桃花在药堂拿了两个背篓,先走到一些面食摊子上买了些肉馅饼、肉包、和芝麻酥饼,见着卖米酒饮子的小摊,又买了十几罐米酒饮子,摊主用竹筒把米酒饮子装好绑在一起。
赵桃花索性挂在赵虎脖子上,十几个竹筒摇晃地乒乒乓乓作响。
她将一部分吃食挪到神仙地里,一部分装到背篓里。回药堂的路上,她碰到人便说叛匪要杀进平溪镇了。
有些人一脸愤怒的拿她当作傻子,有些人心惊肉跳的跟在她身后问东问西。
卖米酒饮子的摊主是个娘子,听到叛匪要杀进平溪镇,连忙收拾摊子,便准备回家收拾东西!
她可是看到那姑娘买了不少吃食,她装米酒的时候,那姑娘一直念叨多装点、要装满。
她还奇怪着呢,难不成怕她坑人不成?
这会儿听到那姑娘说叛匪要杀进平溪镇,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只恨手脚不够快,将银钱收一收,提着米酒桶就往家里跑。
周围的其他铺子见状,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收了摊子,连忙跑回家。
刚刚还是满条街的摊子,只剩下了寥寥几家硬骨头,他们还暗喜着,其他摊子都收了,他们的客人翻倍涨。
特别是吃食摊子,客人抢着要买。
准备买完吃食,便带着家人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