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周围不断有东西坠落。

车身，骤停。

窗外的黑影越聚越多，能听见他们爬过玻璃的摩擦声，还有像是指甲划过黑板那般刺耳的滋滋声。

那些东西，试图将这个“人肉铁罐头”打开！

“嘿，小爷这车可是防弹的！”

贺星瞳并未停留，此刻恐惧让他的肾上腺素发挥到了极致，凭借着肌肉记忆挂上倒挡。

引擎轰鸣，车身猛然向后滑去。

嚓——

路明非身侧的车门突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有东西伸了进来。

“啊！”苏晓樯尖叫着。

路明非握起拳头，狠狠砸了过去。

咚——

那东西被锤了出去，路明非拳头上一股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滴到了苏晓樯的腿上，就像是洁白的雪地中落下一朵朱砂梅。

“你流血了！”

苏晓樯松开了抱着路明非的手，胡乱将自己的el手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但没找到有用的东西。

随即一咬牙，拿起刮眉刀将短裙一角割下，抓过路明非的手包扎起来。

“没事儿，小伤。”路明非摇摇头，准备抽回手，但看着少女倔强的眼神，还是任由其发挥。

嘭——

车身强烈的震动让刚刚包扎完的苏晓樯又抱住了路明非。

疯狂倒退的雷克萨斯 LX570不断将路上的死侍撞飞。

“该死！”贺星瞳额头渗出冷汗，目光看着并不能给他提供帮助，漆黑一片的后视镜怒骂，“活着出去老子一定要去参加车王争霸赛，那劳什子塞巴斯蒂安-勒布，也不及我分毫！”

楚子航微微松了一口气，前方的光他见过。

那是，

奥丁的瞳孔。

北欧神话中，阿斯神族的主神，本该只存在于文字和壁画里的奥丁！

“刚刚那束光是什么？”苏晓樯抱着路明非的双手略微松弛了下来，窗外那骇人的声响似乎弱了很多，“有光不是意味着我们就能出去了吗？”

“龙。”楚子航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光就是他的瞳孔。”

“龙的眼睛还会发光？”苏晓樯面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接受了龙的存在，随即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可龙在我们这，一般不都是祥瑞的化身吗，怎么会伤害我们？”

“不一样的。”路明非轻声说，“人有善恶之分，龙自然也有。”

“外面的声音似乎小了很多。”贺星瞳突然说道，“车后面撞到东西的频率好像越来越小了。”

“那岂不是说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苏晓樯的声音有些惊喜，经历了这一遭着实让她有些心悸，但她并不后悔，只要能和最爱的人待在一起，哪怕是死，她也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好说。”楚子航不太敢确定。

毕竟他上一次出去可没有这么轻松，还是在有父亲帮他打破壁垒的情况下才能逃出生天。

但对这个地方他了解的也不多，说不准这次奥丁在打盹，也许不会阻碍他们。

希望如此吧。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束光似乎越来越近了？”路明非沉声，目光紧紧盯着车子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