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成皱着眉头听着王氏口口声声的没有办法,骨肉至亲这样的话,却只是眉头紧锁着,黑着一张脸始终不接话。
他心里异常的烦躁,恨乔家望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绝望,让自己看清了人性的恶。
可如今,王氏又要来告诉他,他们是兄弟手足,不能不帮。
这是什么道理?
他占着便宜的时候,那是亲兄弟明算账,死兄弟不死自己。如今他走投无路了,就是至亲骨肉不能冷眼旁观了?
他想想都觉得恶心,十分的恶心。
乔老太倒是反应平平,她只是低着头不停的做着自己手中的针线。
乔家望如何她不管,乔家成管不管他,她也不关心,反正只要不要让她管就成。
“他有子有女,轮得到我一个做弟弟的去尽孝吗?
大嫂也不要在这里和我哭,我没有那个义务,这个忙我也帮不了。”
乔家成冷着脸说,抬脚起身就要走。
这时候乔老爷子却是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
“老二啊,他是你大哥啊,你不能那么狠的心。”
乔家成闻言,顿时就愣在了原地,好半天他才开口道:
“他只是我大哥,不是我爹。今天瘫在床上的人要是你,我定是不会让你没有人管的。
爹,你倒是讲讲道理好不好?他有子有女,怎么也轮不到我来照顾他。
难道爹将来若是有了这么一天,爹是打算让我们轻松点,就要赖到兄弟家去让兄弟去替你养老不成?
耀宗秀儿都是他的子女,再怎么说,大哥对他们都是有生养之恩的,父亲病在榻上,就理应他们做子女的去尽孝。
从小到大,他对我们又没有什么恩情,连分个家都不让我们有条活路,你还想让我帮他。
爹,你这哪里是要我帮他啊,你这分明是想恶心死我……”
乔家成说着,竟是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这些年来,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都是这些所谓的亲人给带来的。
他们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扎刀子,一刀一刀下去,每一次伤口才要结疤,第二刀总能如期给他补上,一刀比一刀更狠。
乔老爷听着乔家成的话,颤抖着嘴唇,竟是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总之,他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就那样饿死在床上啊。
王氏见乔家成如此说,原本还哭哭啼啼卖惨的,突然间眼神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看来,二叔是打算不管了。”
她冷着声音横眼道:
“你们三家人,明明一家管上几个月,一年就管到头了,就是心狠不帮。
特别是二叔家,你们喊两个人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能花你们几个钱,竟是抠门到那几个钱都不愿出?
好,既然你们无情,也别怪我王桂枝无义,这样一个废物,只会成为全家的累赘。
大不了,我一张和离书给他,自给耀宗改姓王,自此之后与他生死无关就是。”
众人听着王氏这一套说词,竟是不由得气笑了。
乔绿儿看着她冷哼道:
“大伯母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抠,你不妨去村里问问我们抠不抠?
村里的路我们拿出钱来修,这几年过年的时候也会喊戏班来给村里人唱戏听。
族里的祠堂也修得整齐,村里哪家要是吃不上饭了,我们也没有让人饿着……
有些事我们花十两百两的银子都可以,因为值得,但是像大伯这样的,就是喊我陶一文钱,我也是觉得膈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