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芢煌收回思绪连连摇摇头，在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端直着身子，不敢逾越。

“天界暗害你之事，我会处理，你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不敢再伤害你。” 玄垠紧紧握住拳头，压制住心底的怒气，在她面前依旧轻声细语。

此言一出，让芢煌立即想起：自她来到九重天，被安排住进天后宫，一仙娥就端来有毒的饭菜，好在她机灵，装作水土不服，食欲不振，这才逃过一劫。想来也是她被当做魔族奸细使然，她可以理解，毕竟神魔不合久矣。

“你为什么帮我？” 芢煌开口问出心中疑虑。

玄垠想贴近她些，奈何身体伤势过重，鲜血自纱布溢出，一声咳嗽起伏不绝。坐在床榻边缘的芢煌看着他的模样，恍惚间，这张面容好像在哪儿见过。但究竟是哪儿呢？她缓缓靠近他些，开口问道：“是不是很疼？”

“不疼” 玄垠一口否决：“我知你还不信我，没事，来日方长，你会想起来的。”

想起来，想起来什么？芢煌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但此时此刻，他伤的确实很重，就连药神也无能为力，只让他好好静养，靠自身恢复。她注视着他的血痕，犹豫半晌，还是起身朝殿外走去。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她悄悄关紧殿门，为以防万一，她还将玄垠卧床四周的纱帐放落，以免被人发现异常。她盘腿与玄垠相对坐下。纵使玄垠不明所以，但从始至终却未多说一句。

青光在芢煌手掌骤然出现，越发明亮，遍布在纱帐内，嵌出二人的身影。一盏茶功夫，玄垠身上的鲜血伤痕全已愈合，耗尽的神力也在体内慢慢恢复，他嘴角上扬，并未对此感到任何的奇怪，只道：“多谢”。

“那我们扯平了。” 她期待的看向他，等着他肯定的答复。

玄垠却握住她的手，缓缓开口：“还不够，往后，我会护你，竭尽一生。”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芢煌听后更加兴奋，笑着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既是朋友，那此事保密。”芢煌说的自是她拥有药神都无法比拟的疗愈之术。

玄垠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你不问为什么？”

“用不着。”

她嫣然一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困意甚浓。玄垠这时才突然惊觉，天早已来到夜半。他连道“抱歉”，赶紧将她送去早已为她备好的宫殿休息。

琉璃殿外，玄垠关上殿门，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他盘腿坐在殿门外，望向远方，忍不住叹了口气：虽一门之隔，但他们的心，依旧远若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