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殿内,芢煌在床榻上来回翻滚,睡的很不踏实。
梦中,她的脑中闪烁出无数言语。
『 “阿九。”
“阿九。”
“小妹。”
“汪汪汪汪。”
“阿九,扶伤门成立,你是门主,应该有个信物才好,我来为你雕刻个令牌,怎么样?”
“但我想要扳指,我看父皇带着它,时不时转动好威风的。”
“可是一般门派证明身份的不都是令牌吗?还是令牌好,是不是呀,小棋。”
“……”
“但我就想要扳指,就要。”
“阿颜,就扳指吧,毕竟小妹是门主。”
“哎,依她吧,就扳指。”
“我就知道,覆山大哥和小棋最好了。”
“我不好吗?”
“阿颜也好。”
血红色的天空和大地又开始出现,芢煌漫无目的地走在石峰夹道凸起的石块上,脑中,小棋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好活着,你是我们梦想的希望。”
芢煌呆站在原地,眼前,三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脚下,还有犬吠不止。
“你们……是谁?”
三人一犬背过身,向远处缓缓走去。
“你们去哪儿呀,等等我呀。”
芢煌用力迈出脚,但脚突然陷入泥泞地中,她的身体开始下沉,眼角的泪珠滑落,高喊道:“你们别再抛下我了,好吗?喂,你们别走呀。” 』
榻上,芢煌猛然睁开双眼,脸上的泪珠还未擦干,她摸摸面颊,不解道:“我为什么要哭,我为什么那么难过?”
玄垠掀开纱帐,一脸忧愁,他把一碗药端到她的面前,轻声安慰道:“这是药神调制的安神药,看看能不能睡踏实点。”
芢煌目视药碗,眼神空洞,久久没有回话,她抬起头看向玄垠的双眸,语气颤抖道:“你抱抱我。”
药碗被玄垠定在半空,他将她揽入怀中,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贴着她的耳畔暖声安慰:“没事,我在。”
芢煌抵着玄垠的肩膀,不知为何,小声哭泣起来,玄垠手足无措,只得一直重复安慰:“我在,我在……”
明月西移,芢煌在玄垠的相拥下,渐渐睡了过去,他与她侧躺而卧,他一直拍着她的后背,从未停歇。
玄垠注视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翌日,芢煌慢慢睁开双眼,看到自己一直枕着玄垠的手臂,连忙起身,小心地捏了捏。
玄垠的手臂早已没有知觉,她跪坐在床,伸手替他治愈缓解。
她看着他的面容,有些木愣。
玄垠好像有些不舒服,她把手搭在他的额头,探查一番:元神虚弱无力,身体承载压力过强,感觉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玄垠进入自己记忆识海的事,莫非,这记忆识海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好像也是,玄垠就是从进入识海后,开始睡得很沉的,早些时日,要么他先她一步醒来,要么她稍微发出点动静,他都会立马察觉。
她担忧地看向他,随即俯下身朝他唇边亲吻,纱帐外围,强烈的青光突然闪出,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至整个琉璃殿。
不一会儿,玄垠慢慢清醒过来,他坐起身,发现芢煌正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他连忙扶住她的肩膀,焦急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