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玄垠在屏风外站了许久,这才缓缓朝床榻走去,床上方的帐幔并未放落,他一眼便看到侧朝床内躺着的芢煌。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悄悄坐下,替芢煌把被褥朝上扯了扯,言语支吾:“我……吓到你了,抱歉,我……”
芢煌并未搭理他,背对着玄垠一声不吭。
玄垠觉察她的身体隐隐颤抖,急切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
被褥下,芢煌双拳紧握,大把大把的汗珠从眉头滑落。
玄垠直接上前俯身,看到她极为难受的面容,摸了摸她的额头,焦心的一直叫着“小柔”。他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只见芢煌胸口处,一股暗红色的光诡异的闪着。
玄垠小心翼翼解开芢煌衣裙的绳带,想要一看究竟,没想到竟发现如此一幕:只见芢煌胸口散发的暗红色光芒正侵蚀着她的心口。她衣裙遮盖的大部分地方,已经开始被无数如树枝伸展般蔓延的红色丝线覆盖。
芢煌双眸紧闭,大汗淋漓,面色苍白。这时,玄垠猛然想起阿惹临终前的话:神魔棍带来的剜心蚀骨之痛。
他来不及细想,轻轻将芢煌放下,并将被褥好好盖上,然后快步跑出屋,向冷冰心要来了古漠扳指。
冷冰心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到玄垠焦急的模样,也没有多问。
玄垠回到屋,把扳指戴在芢煌手上,半晌过后,芢煌依旧没有好转。玄垠看着扳指,思绪万千,接连试了好几种方法,但依旧没有效果。他焦急地看向芢煌,所有他能想到的方法几乎都试过了,只剩下……
可万一他的猜想是错的呢?万一阿惹的话不可信怎么办?他不能拿她冒险,她受不起哪怕是一丁点的任何伤害了。可看着床上痛苦难忍的芢煌,这可比他自己受重伤还要难受。
思索再三,玄垠选了一种他认为比较稳妥的方法:把古漠扳指融入自己心间,以此催动它的力量,看能不能治愈她的伤痛。
就在玄垠施法要在自己心口处来上重重一击之际,芢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带有质问与责备:“你要干嘛?出去,我知道怎么办!”
玄垠见芢煌醒来,自是喜上眉梢,想到她的话,很快又眉眼紧皱,再次确认:“你确定?”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芢煌对上他的眼眸,剜心之痛让她白皙的脸蛋更加苍白,神色间的病弱惹人怜爱。
玄垠连忙否认:“我没……没有,我只是……”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芢煌的逐客令再次传达:“出去!”
玄垠注视着她,双拳微攥,但还是将古漠扳指放下,留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芢煌没有多看玄垠一眼,待他走后,也未拿过古漠扳指,她转身面向床榻内的墙壁,缩成一团,一只手紧紧攥住心口。尽管芢煌痛苦难忍,但她始终没有喊出一声。
玄垠走出屋,悄悄关上门,抬眼一看,大家竟都站在了院口。
俊言看见玄垠出来,连忙小跑过去,怒斥道:“你这家伙,也太过分了,竟还设结界不让我们进去。”
“我未设结界。”
玄垠被俊言的话弄的云里雾里,俊言也不想过多和他搭话:“懒得理你,我进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