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阳立刻提起了兴趣。
正如他所猜测的,这家人背后肯定有一段故事。
杨广才继续说:“多年前,我和朋友去了东北,结识了现在的妻子,并计划在那里定居。”
“由于我擅长 ** ,在那里过得还不错。”
“然而,1945年时,日本人找到了我,逼我带他们进山。”
“最初我只是迫于压力,带他们在东北的大山中转悠,但渐渐发现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
苏小阳听了个大概,才明白杨广才是被迫为日本人带路寻找古墓,想盗掘其中的宝藏。
更糟糕的是,这些日本人不仅想盗墓,还计划在山中修建军事要塞。
杨广才知道,如果不逃离,肯定会被日本人害死。
于是,他抓住机会逃脱,并连夜带着妻儿回到了昌平的杨家村。
可是不久后,却有汉奸找上门来,向他索要东北那座军事要塞的地图和进山的路线。
无奈之下,杨广才再次带着家人躲进了深山。
事情大体如此。
听到这里,苏小阳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情节怎么这么眼熟?
好像是前世看过的一部盗墓小说的情节?如果不是苏小阳曾了解过一些关于盗墓的知识,还真以为又乱入了一段虚构的故事!
其实,他对盗墓方面的了解纯属偶然。
有一次,二狗提到琉璃厂有人偷偷卖明器(出土文物)。
苏小阳就让人打听了一下具体情况,顺便了解了一些盗墓的事情。
他并没有听说过搬山卸岭、摸金校尉,也没有听过什么老九门。
显然,杨广才并不是遇上了所谓的盗墓小说开头,只不过是碰巧遇到了这样的事。
想了一会儿,苏小阳问道:“所以,那个汉奸是要那份路线图?”
杨广才点了点头:“是的,实不相瞒,我家肯定不敢再出山了。
在这里生活也挺好。”
“真的要出去除非那个人死了,否则我们能为您做的事情很少。”
“如果您将来想进山打猎,老奴可以为您带路。
如果您想尝尝野味,我可以让我家儿子送到杨家村,再请村里人带给您送到城里。”
听着杨广才一口一个“老爷”,苏小阳总觉得不太自然。
不过对方既然坚持这样称呼,他也没多说什么。
忽然,苏小阳想到一个问题,不禁问道:“对了,来找你的那个汉奸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
杨广才神色微变,有些困惑,但还是如实描述了对方的样貌。
苏小阳笑了,心道:这不是正巧吗?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档案,翻开来递给杨广才:“这是那个人吗?”杨广才愣愣地接过档案本开始查看。
当看到那张黑白照片上的人时,他猛然站了起来:“对,对,就是这个人,就算是烧成灰我也认得。”
苏小阳一时哭笑不得。
接着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家人就不必继续躲藏在山里了。
因为这个人确实死了,已经被烧成了灰。”
“什么?”
杨广才激动得全身颤抖。
“怎么了?”屋里的妻子和孩子听到他的动静,赶紧出来查看。
“没事,你们都回屋里去。”杨广才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眼神里满是怀疑和希望地看向苏小阳。
苏小阳理解他的感受,微微一笑:“没理由骗你,你若不信可以进城打听。”
“老爷,能告诉我他怎么死的吗?”
杨广才既激动又咬牙切齿。
苏小阳耸了耸肩:“他被钉死在正阳门城墙上,整个城市都知道。”
“哈哈哈,好!好啊!这狗汉奸总算死了!”杨广才狂笑着,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
“他爹,到底怎么了?”妻子秀梅关切地问道。
杨广才笑着笑着泪流满面,接着紧紧抓住妻子的手:“秀梅,我们的仇人死了,被人钉死在城墙上。”
“哈哈哈,我们可以不再躲藏了。”
秀梅瞬间泪如雨下,声音颤抖地问道:“他爹,真的吗?”
“哈哈哈,这是老爷亲口说的,怎么可能假呢?”她又看向苏小阳,“老爷?”
杨广才向妻子解释道:“恩公救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所以我拜他为主。”秀梅毫不迟疑地朝苏小阳喊了一声:“老爷!”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苏小阳颇为无奈。
还没结束,只见杨广才招呼三个儿子跪下,对苏小阳说:“从今以后,先生就是我们的主家,你们都得叫他‘老爷’。”
大儿子今年二十来岁,自有主见,要让他拜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为主家,实在心有不甘。
杨广才火冒三丈,踢了大儿子屁股一脚:“你这不孝子,你爹的话都不听了?”
苏小阳其实并不在意这些称谓,无论主家或仆人都无所谓。
等到新中国成立后,他可不敢随便收什么佣人和仆人,那岂不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