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朝治下,绝容不得勾结妖魔之事发生。
一旦有此类事件,无一不是人头滚滚落地的大事,更别说是堂堂除妖司!
“我们所说,绝无虚言。”王守庸眉头紧锁,拱手道。
司徒兄妹一齐拱手,表明了态度。
见到三人如此坚决,廖元庆总算是彻底消化了这个事实,但很快,他又发现了司徒问风脸上露出犹疑的神色。
廖元庆眉头一皱,问道:“司徒问风,你有何话想说?”
司徒问风犹豫一阵,最终还是咬牙道:“回禀大人,刚才所说,其实有一点不太详实。”
廖元庆闻言,心中下意识便是一松,暗道果然事情不会如此糟糕,没准方才讲述之中,有夸大之处也不一定。
却没想到司徒问风继续道:“方才大人说我们三人将那妖魔和校尉除去,其实,其实并非如此,是王亲随一人出手,设计伏杀妖魔,又折返回来救下我与小妹的性命,将那校尉一并杀了。”
说到后面,司徒问风的脸上露出些微的愧疚来:“我与小妹实战经验薄弱,中了敌人奇毒,其实,没帮上什么忙,全是王亲随一人的功劳。”
话音落下,廖元庆原本点着头,闻言却险些揪下自己的一把胡须,目瞪口呆。
“你怕不是在说笑?”
廖元庆不可置信地说道:“那可是一只化形巅峰的妖魔,还有一名化气境校尉!”
“正是。”
“可王守庸只是炼体境!”廖元庆起身伏案,语带荒谬,“炼体境,再如何伏杀,怎可能越境杀化形,杀化气?”
闻言,司徒问风和司徒亦云脸上则露出了古怪无奈的神色。
司徒亦云在一旁回答道:“若非亲眼所见,我们也是不敢相信的,具体如何杀的了,那您老直接问王亲随便是了。”
语罢,三人便将视线看向了王守庸,却见到王守庸面色平静,从容不迫地点了点头。
“兴许,是他们学艺不精吧。”
学艺不精……
三人如同听到了此生最大的荒谬之言,嘴角抽搐。
再学艺不精,能比得上你这新入除妖司还没有半个月的学艺不精?
但三人略一思索,便没有戳破此话,见王守庸不肯细说,只好纷纷苦笑着避开了这个问题。
司徒问风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廖大人,此事我们临水县可方便插手?”
廖元庆闻言来回踱步,浑身的法力不自觉激荡起来,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此事,唯有向上禀报,或是等到三月后皇朝巡使前来,方可捅出去。”
“为何?”司徒亦云急道,“等到三月后,恐怕所有痕迹都将被销毁了,届时稷山县尽可以不承认勾结妖魔一事。”
廖元庆闻言沉默片刻,解释道:“皇朝巡使自有手段查探,我们既然禀报了,那他不会忽略此事,但临水县贸然插手稷山县事务,这便是僭越之举,恐怕还会反遭稷山县弹劾。”
司徒问风愕然道:“还有这种事。”
廖元庆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讽自嘲的笑容,冷笑道:“老夫之所以自从来到临水县后处处小心,就是因为这种事在皇朝之内并不鲜见,如不提防小人,总会被小人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