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有鬼钻进我身体里了吧？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情况 ？”

没想到迎来的是一阵沉默 。

希罗内咽了口唾沫 ，原本以为就算是开玩笑，他们也总会说点什么的 ，可两人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

“怎么了 ？你们怎么都这样 ？你们又在开玩笑吧？”

奈德尴尬地挠了挠眉毛 。

“嗯，那个……听你这么一说，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

“这是什么意思 ？详细说说 。”

“就是你说的那种感觉 ，阴森森的，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存在，在心灵学领域，这叫超感 。”

“超感？心灵学领域？”

听到陌生的术语，希罗内更紧张了 ，奈德一边玩着手指，一边陷入沉思，然后举了个例子 。

“200年前，有个学者对死刑犯做了个实验 ，叫灵魂传导，就是基于人的灵魂如果是由物质构成的，那就可以用电分解的假设 ，方法是这样的 ，把死刑犯关在一个密封的导体金属箱子里，然后通电 ，不过这做法太不人道了，中途实验就被迫停止了 ，多亏这样，死刑犯保住了性命，不过据说昏迷了一个月呢 ，问题是在这之后 ，等这个死刑犯终于醒来后，他居然清楚地记得在自己失去意识期间外面发生的所有情况 。”

“这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呢？”

“所以才说很惊人 ，那个学者就提出了灵魂离子化的假设 ，说是在对灵魂进行电分解的时候，产生了电磁力，把世界的信息都传递给死刑犯了 ，当然了，在学术界，这个学者被当成疯子了 ，而且还传出了死刑犯为了保命，贿赂守卫获取信息的谣言呢 。”

“哇，还有这样的实验 。”

“正统派学者不认可这个说法 ，不过在心灵科学界，这依旧是个热门话题呢 ，而且正规的宗教团体教令会也承认恍惚状态 ，所以灵魂离子化也不能说是毫无根据的说法 ，总之，在这个领域，就把那个死刑犯感受到的感觉叫做超感 。”

希罗内不禁打了个寒颤 ，“超感”这个词和噩梦联系在一起，他觉得说不定真有这么回事了 。

“那么现在该我说出我的结论了 。”

希罗内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起了头 ，他很好奇一向讲究逻辑的伊鲁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这么说来，在这个领域，他们俩还真是挺厉害的组合呢 。

“不过我得先问个问题 ，你说超感是在速度战考试结束后出现的对吧？当时你的光子输出确实和平时不太一样 ，要是秘密的话，不说也行，但先了解一下的话，可能会有帮助 。”

希罗内也觉得伊鲁基说得有道理 ，要分析结果，就得先知道原因 ，而且当时又没什么忌讳，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朋友们 。

希罗内详细讲述了自己到达无限领域的过程 ，从在数列式的探索中发现的感悟，到在对决的压力下不知不觉觉醒，进而超越数字的过程 。

伊鲁基点了点头 ，这个概念他小时候听父亲讲过，已经有所了解了 ，看样子希罗内好像是打开了禁忌之门 。

“是伊莫塔尔函数 。”

“伊莫塔尔函数？”

“我小时候听说过 ，是能解开世间所有秘密的绝对函数 ，不过我觉得那很危险 ，毕竟‘全部’从本质上来说和‘什么都没有’在现象上是等同的 。”

听着和埃特拉说的意思差不多的话，希罗内才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当时的尝试有多危险 。

“我之前也只是想想 ，真没想到自己会走到那一步 ，再也不想有那样的经历了 。”

伊鲁基像是不同意似的摆了摆手 。

“恰恰相反 ，就像我说的，伊莫塔尔函数在学术上已经是被研究的一种精神境界了 ，精神和知识可不一样 ，不是说心里知道了，谁都能像你一样做到的 ，不管怎么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放松一点了 ，不过也是 ，能打败我的话，肯定得达到伊莫塔尔函数那种境界 ，嘿嘿嘿。”

连埃特拉都很警惕的伊莫塔尔函数，伊鲁基却像把它当成炫耀的资本一样不当回事，这人确实挺怪的 ，不过他这样的态度倒也让希罗内安心了一些 。

“嗯，总之就是伊莫塔尔函数了 ，知道了 ，这下总算有点头绪了 。”

“是吗？找到答案了 ？”

伊鲁基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望着墙壁 ，就好像要在空白的墙面上写公式一样 。

“心灵这方面不是我的专业，所以我不太了解超感 ，不过你说每天做的那个噩梦 ，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了 。”

希罗内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

“快说 ，不管什么话都行 ，我已经做好听任何不靠谱说法的准备了 。”

“首先，梦一般不会歪曲或者夸大记忆 ，不过你的梦可能就是记忆的原样投射 ，这在心理学上叫心理退行现象 ，就和被催眠的人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过去的事是一个原理 ，不管怎样，假设你的噩梦是这种类型的话……”

“假，假设是这样的话？”

“你看到的，很可能是……宇宙 。”

“宇，宇宙？”

希罗内当然知道宇宙是什么 ，就是这个世界之外的广阔世界 ，不过他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不，又有谁知道得多呢？从太古时代起，人类就知道宇宙的存在了，可实际上亲眼见过的人一个都没有 。

唯一体验过宇宙的种族就只有龙了 ，680年前，圣龙格拉米修决定离开星球，在各个种族代表的见证下，朝着宇宙飞去了 。

可最终，它在13个小时后就坠落到地面上了 ，据说当时龙的尸体惨不忍睹 。

各个种族代表按照格拉米修的遗言，把尸体分割后带回了各自的家乡 ，从那里得到的证据，在日后对宇宙论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

“我梦里看到的那个……是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