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阿璃和徐锦言去了京城,锦言商号在苏州的事务便交由各掌柜打理。徐锦言虽不在,却以书信往来,对铺中诸事悉数了解,有条不紊的指示各掌柜行事。凭着他向来稳重的手段和锐利的商业眼光,锦言商号在苏州城中依旧稳步发展,甚至声名越发显赫。
这一日,天光乍亮,郁府内堂中,郁文礼和徐曼青正共进早膳。桌上摆满了清粥小菜,香气四溢,徐曼青轻轻抬筷夹了一小块腌黄瓜,细细咀嚼,笑道:“近日哥哥的锦言商号传来消息,京城那边的铺子初见成效,生意十分红火,真替哥哥高兴。”
郁文礼闻言点头,含笑道:“是啊,锦言果然不负众望,初入京城便能稳稳立足。阿璃果然是一个很不错的助力。让阿璃随他而去,也是明智的。”
说着,郁文礼放下筷子,眉头微微一蹙,若有所思地望着桌面。片刻后,他忽然叹了口气,道:“曼青,我倒是想起了一桩心事。”
徐曼青见他神色略显凝重,轻声问道:“相公有何挂怀之事?”
郁文礼迟疑片刻,终究缓缓开口:“你也晓得,我姐姐静怡在京中过得甚是艰难。自从姐夫在朝中站错队,连累家族没落,姐夫官职遭革,姐姐也不得不缩衣节食,眼下竟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徐曼青闻言,微微蹙眉,叹道:“姐姐当年风光无限,如今竟落到这般境地,实在令人惋惜。只是京中物价高昂,便是想设法接济一二,也非长久之计。”
郁文礼点头,道:“正是此意。姐姐心高气傲,虽处困境,却从不愿开口求人。如今锦言在京中开了分铺,生意兴隆。我想,不如让姐姐和姐夫也开个瓷器铺子,向锦言商号进货,在京中售卖,以此维持生计。”
徐曼青微微沉吟,缓缓点头道:“我可以和哥哥说说,既能让姐姐有稳定的营生,又能免她借债度日之苦。只是,京中瓷器铺子林立,如何确保姐姐的铺子立足?”
郁文礼闻言,深思片刻,微笑道:“你说的也对,不过不用为难。我想姐姐素来有眼光,京中虽然瓷器铺多,但若选一条适宜的街市,且在款式上多用心,仍可占一席之地。况且锦言的商号向来注重质量,供货的瓷器皆为精工细作,别处难得。只要姐姐用心经营,定能吸引一批客源。”
徐曼青微笑着点头:“相公思虑周全,若能与哥哥商号达成合作,那便再好不过了。”
郁文礼叹道:“不过此事要与锦言细细商议,还需锦言愿意让姐姐从他那里进货瓷器。如今他在京中开铺忙碌,若贸然打扰他,只怕会有负担。”
徐曼青轻笑一声,柔声安慰道:“哥哥向来重情义,想来不会拒绝。况且静怡姐姐一向待我哥哥如自家兄弟,他应当会理解,肯定会同意的。”
郁文礼点头,语气略显坚定:“待我写封信,向锦言提此事,看看他如何回信。若他愿意相助,姐姐在京中定会有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