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她刚当老师时,每每到了这种分别阶段,她总会苦口婆心的劝每个学生多少再去上个学,但是随着教龄的增长,这种场面见的多了,她也从苦口婆心变成了点到为止。
看着班主任往讲台方向走,畅风也无心在嬉笑,他坐在座位上沉思,一会儿回到家应该怎么说?
他边想边张望,正好看到了丁涵同学,她已经开始趴在桌上哭了。
畅风的脑子轰地炸开,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了。究竟是在为她的失败感到惋惜?还是在为稍后回到家,不知道怎么解释而感到头疼?
其实他是想走到她旁边去安慰一下的,但是想了许多后果之后,最终还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家终归还是要回的,推开门,父母早已等候多时,他什么也没说,父母整齐划一地摇了摇头,也什么都懂了。
“不管咋样,得告诉多少分啊?”宋晓燕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静。
“二百五十一……”这个分数像极了一个滚烫的铁块,飞速的从嘴里滑出。
“嗯,吃饭吃饭!”老畅率先动起了筷子,这两位的操作把畅风看的不敢动了。
“我让你吃饭!”老畅又重复了一遍,畅风才颤颤巍巍地动起了筷子。
“你看看,你看看,当时让你好好学习,你那叛逆劲儿啊,要自由,要和谐,现在考的不好了,你又什么都不敢说……”宋晓燕看着低头扒饭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说。
畅风这次没有顶嘴,毕竟这次的确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吃罢饭,他便将自己反锁在了屋里,拿出手机,看到好多人给他发消息。
王顾全:考的怎么样?
冯岚:大哥战果如何呀?
孙自航:你有没有帮我查成绩?
此时此刻的畅风,也终于看明白五月天歌词里的那一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但是他还是像批奏折一样分批回复,把他那丢人的成绩又说了三次。
王顾全:嗨呀,我考的虽然比你高,但是我也没学上,因为哥们儿填了个不同意调剂。
冯岚:我们都要向前看,我为了去一中,我爸妈给我砸了2万块钱,今后不管怎么样都加油啊。
孙自航:你忘了?就我们俩这兄弟情谊你竟然忘了?你在那看丁涵哭,你就忘了给我查分,幸亏我也拜托丁涵帮我看了,说我考了300多分。
看到孙师傅的回复,畅风同学直接把其他两位抛之脑后和孙自航聊了起来。
畅:合着哥们不是第一候选人也不是唯一候选人是吧?
孙:古人云,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此乃天下真理。
畅:那你也太会挑人了吧,哥们?
孙:唉,我挑你们“夫妻”俩有什么问题啊?
畅风想反驳来的,但是手指动来动去,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孙:就我这个分数呢,好像什么学校的分数线都不满足唉,哥们儿自由了。
畅:不读了吗?
孙:同志虽然努力,但是革命未成,同志想继续待在组织,但组织不允许。
畅:你这个分数应该是可以调剂的呀。
孙:调剂过去的学校不得花钱呀,学费又那么高。
一段很长的沉默后,孙自航又发来了很长的消息:
我觉得每个人来这世界上都是带着使命的,不管中间的过程他经历了什么,到结果中他一定是要去完成那个使命的,可能哥们儿的使命不在校园里吧,虽然我也很想在到校园里读读书,可是妈妈说我要早日当英雄,那我就去拯救世界喽!
畅风看完,想了又想,然后回复到:“去你的英雄主义!”
然后二人默契的都不再说话,这时畅风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