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上前,把东西递给杨曼曼,什么都没有说,一溜烟的跑开了。
杨曼曼刚想问多少钱,但是这货跑的比兔子还快,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就不见了,想喊名字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别无他法,只能先上楼了。
杨曼曼上楼,众人看见她,跟看见了救星似的,纷纷下床领取食物。
“对了,姐妹那个跑腿要了,你多少钱跑腿费?”室友A问道。
“他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就走了。”杨曼曼耸耸肩,然后慵懒的倒在了床上,发消息问畅风花了多少钱,跑腿费用多少。
“不会是咱们曼曼太有魅力,给小弟弟整紧张了吧……”室友B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你们够了啊,曼曼要是能随身背着古筝的话,那得迷死多少人。”室友C补充着,连饭也不吃,赶忙加入这场讨论。
“不是,你们一个个的,这么点事你们都脑补到这个境界了,兴许人家是有别的单子嘞。”杨曼曼实在是看不下去,于是便出手终结了这场议论。
此时此刻,畅风同学炫着一瓶可乐,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稍微平静一点。
他心中想着:“畅风啊畅风,说好了借此机会搭讪,你这样一搞,什么可都搞黄了。”
他看着杨曼曼发来的消息,如同看见了B方案,就当他准备回复的时候,脑中忽然响起了这样一句话,“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想到这里,畅风二话不说,立刻往宿舍的方向奔去……
车十二还在这校园里晃悠,没有终点,也没有目的地,但是在一圈又一圈里,汗水也湿透了衣衫。
最后他绕到了操场,操场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也是因为迎新的关系挂起了欢迎的横幅。整个氛围像极了过年,如果还有谁大发神经的在操场放起烟火,搞不好也是一派喜庆的景象。
但越是喜庆的画面,那些异样的情绪便越显得不合群。
他把手机屏幕关了又开,开了又关,像是在坚定某种决心,但最终又无可奈何的妥协。
他抬头望着天空,不断的陷入到某场回忆中,这场回忆事关青春的慌乱,也事关一些幼稚的誓言。
“你觉得永远是多远?”女孩坐在车十二电瓶车的后座,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能坚持多久,就多久,搞不好,一不小心就是永远了”车十二眼里映着她的面庞,像极了永不停止的青春大片。
但时间回到现在,这场电影貌似到了结束的时间,车十二最终鼓起勇气,在聊天框里打下一句:“你在高中里好好的,不必再记挂我了,你应该也明白,我们不同路了。”
于是就这样,车十二反复的动作终于停止,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转过头来往回走,甚至边走边唱着断续的歌:“太美的哒哒(承诺)因为太……年轻,但亲爱的那并不是啦啦(爱情),就像那噔噔噔登登(精灵住错了森林,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透明)”
随后,他从书包里摸出一盒崭新的烟来,那是他拒绝了无数次的东西,却在今日点燃,随后咳嗽个不停,然后烟雾从四周将他包围。而他像极了孤军奋战的人。需要蛮大的勇气才能逃离分别的泥沼。
车十二记得有段时间,自己喜欢听说唱,她常常鼓励他写一些词,但是写词太过精简,他并不能达到言简意赅,所以写了很多长的段落。
有一天,她眨着眼睛表示,你写东写西却没有一点关于我,你应该写个检讨或者理由什么的给我。
车十二当时嬉笑怒骂,躲过了这一劫,但其实在一堆备忘录里还是有这一段文字的,他掐灭了香烟,重新回顾起这段文字来:“ 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他们要我如数奉还,我想念了不该想念的人,于是被没收了睡眠,我一个人对抗了许多糟糕的情绪,偶尔也想歇歇,但是那些被过度夸大的亏欠压在我的身上,像极了要自由却又不被成全的困兽,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人用爱的名义搭个牢笼诱我入局,然后就这样困住我很久很久。
你常常说:“你看你,一天到晚写来写去,却没有写过我,终归是我不值得了呗。”
我说:“我擅长写已经完结的戏码,像我们这样正在发生的故事,我实在不能杜撰结局。”
你当时自信满满的说:“那你怕是永远写不出来了!”
他看着这段文字发笑,最后默默添加了几句话: 时至今日,我们很久很久不再联系,我也的确写不出来,你一语成谶,实属应该敬佩你的。
我们没有故事了,并且这段回忆也终将没有了咀嚼价值,如果今后再见不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在失落了好一阵后,他看到了张晨鸣的短信轰炸,嘴里念叨:“罢了罢了,该去看看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