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川几人又回到沙发上坐下。
陆允川手上拿着那件假领子,沉吟一下,继续开口:
“洪女士,因为一些原因,假领子的订单我可能不太方便出面,是否可以请您出面组织生产,最后我直接向您提货?”
隐藏自己身份的决定是陆允川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群架事件后在县城要低调一些是一方面,规避可能存在的“投机倒把”罪名是另一方面。
如果自己过于高调的组织假领子生产,万一有哪个过来干活的纺织厂员工眼红嫉妒,直接向投机倒把打击办公室一举报,自己可能真的要面临大麻烦。
洪艳玲明显也知道“投机倒把”这个罪名的严重性,她想了一下,应下了陆允川的要求。
“很好,还有一点,沈知意是咱们合作的中间人,为了感谢她的穿针引线,整个假领子的生意,在正常支付所有人的劳务费之后,我还会分给沈知意5%的股份。”
陆允川喝了一口茶,缓缓说出了自己在“保密工作”上布置的最重要的一步棋。
女儿会有半成的干股?
洪艳玲有些晕,刚刚这个年轻人大概给自己介绍了这个生意的情况。
假领子方便、美观还便宜,凭她那么多年的纺织经验,这东西只要一做出来,绝对会让城里的年轻人、知识分子们趋之若鹜。
现在供销社里一件衬衫都要二三十块钱,还要布票。而假领子按照那位小陆老板所说,只要四五块钱就够了,更关键的是,不要布票!
按照小陆老板说的,预计生产两千件,一件四块钱,那最少也是八千块钱啊!
半成干股也有400块钱,都快顶自己一年的工资了!
“这......小陆老板......”洪艳玲张口刚想拒绝,但看着同样一脸震惊的女儿,她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现在厂里风雨飘摇,自己的工作估计都朝不保夕,丈夫开长途车的工作也纯粹是在拿命换钱。
如果女儿有了这么一笔钱,来年去省城上青训班时,也算是有了个傍身的私房钱,家里这边也能少操心一些。
自己也能有更多一点儿积蓄,去试试看去抛头露面的做点儿小买卖,争取给闺女的将来多攒一点儿钱。
不过,仅凭牵线搭桥就占人家半成的股份,洪艳玲自己心里的那关可过不去。
而且自家女儿清清白白,不能在这个事情上让人觉得是平白占了便宜。
心态一变,洪艳玲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式就不一样了。
她先是让陆允川稍等,拿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又拿着那件假领子盘算了许久,才抬头对陆允川说:
“小陆老板,您的生意我们接,但这半成干股,我们也不能平白占您便宜!”
她扬了扬手上的纸,接着说道:
“您刚才说只想做个两千件试试水,我们纺织厂的仓库里也有一些待处理的边角料,我下午就去跟厂里谈,买下它们。
我保证我这边的边角布料能做不少于1000件假领子,这就算是我给我女儿入的股,至于股份,我们要占一成!”
她抬手止住想要开口说话的陆允川,开始按照之前纸条上写的逐条补充:
“假领子的点子是您想的,加上您刚才说还有很多假领子的花样款式,这些都是您的,您占九成我们没有任何异议。
但是,您也知道,假领子仿造起来没什么难度,属于看一眼就能做的那种。我有办法保证您的假领子不被别人仿制。
起码是在这三千件卖光之前,假领子的做法不会从我这里泄密。”
说完,为了表明诚意,洪艳玲直接说出了自己想出的防盗办法:
“我们直接采用流水线生产,我能找到的大部分人工,都只会负责假领子一个部位的裁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