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申屠灼的敏锐,那些她自以为掩藏很好的秘密,总是会被这人抽出那根几不可察的丝线,而后层层剥开。
谭怀柯叹了口气,说道:“我有一件信物,是公主亲手交给我的,被吴酬抢去当掉,可能流入了黑市,被那些人发现了。”
申屠灼也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说:“你一个陌赫女子,从针对和亲的刺杀中逃脱出来,还握有公主的信物,当真不是公主本人吗?”
“我真的不是。”谭怀柯无奈道。
“就算你自己不承认,旁人也未必会信,你在这个局中陷得太深了。”申屠灼告诫她,不过说着说着,他又换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罢了,你如今是我阿嫂,是我们申屠府的人了。随便他们如何折腾,我会护着你的,阿嫂。”
“……”此时谭怀柯也没有料到,申屠灼的话会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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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完地窖,三人蹑手蹑脚地翻出了吴酬家的院子。
谭怀柯指着梯子问:“这个怎么办?”
申屠灼道:“无妨,一会儿阿晖会来把它搬走的。放心吧,我做这种事得心应手,绝不会留下把柄。”
“这种事是指什么?鸡鸣狗盗?”不知是不是因为拥有了共同的目标和秘密,谭怀柯与他说话更加随性了,“堂堂申屠府的二公子,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你怎知我没有干正事?”
“好吧,排演乐府确实也算是正事。”
“可不止这个,”申屠灼糊弄玄虚地说,“阿嫂,你对我的了解还太少了……”
两人在外面食肆吃了午饭,谭怀柯正打算回偏院,申屠灼却道:“不急,等会儿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谭怀柯问:“去哪儿?”
“你不是说,吴酬抢了你的信物当掉,可能流入黑市了吗?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杀人灭口了,想必黑市里定会有些线索。”申屠灼循循善诱,“而且你想在张掖郡做生意,多少要对黑市有所了解,否则被人坑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黑市吗?”谭怀柯着实动心,自从她偶然听说这个地方,就一直想去看看,只是苦于找不到门路,想不到这就碰上机会了。
兴许真能找到蓝宝石珠串的下落?
见她双眸亮了起来,申屠灼老神在在地说:“想去吗?想去的话,阿嫂说句好听的给我听听。”好不容易有个邀功的机会,可不得好好挨顿夸。
谭怀柯笑意盈盈地赞道:“不愧是小叔,果然对这些鸡鸣狗盗的事得心应手。”
沛儿:“噗。哎呀对不住,是这糕饼太好笑了。”
申屠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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