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有些问不下去了,压抑……实在太压抑了。
光荣压着嗓子说出了第一句话:
“我出去……抽根烟!”
他抬腿往外走,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
闫金拿着执法记录仪的手在颤抖,面色有些涨红。
要不是现在正在执法,他早就骂人了。
良言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整洁的不像话的家,再看看滨江公园那生机勃勃的景色,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代入了一下孙爱莲当时所处的环境,能感受到她当时的无助。
她父母,跟她女儿,可以说绑住了她的两条腿,加上一本结婚证,又在她身上拴了一根线。
看似自由的她,却哪都去不了。
她肯定每天都想逃,但却逃不掉。
五分钟之后,浑身烟味的光荣推门而入。
良言也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
“后来呢?”
良言想将这件事的所有细节全都问清楚。
“后来我们达成了一种默契,我不跑了,他也不能随意打我了,重点是他不能动手打女儿。。”
“什么默契?”
“我必须按照他心目中贤妻良母的标准过日子,只要我做的不好,就是一顿打!
比如,他回来之前,家里不能有垃圾,所有东西都要干干净净。
跟其他男人之间的距离不能低于一米,要有羞耻之心。
他回家之前,饭菜一定要热乎乎的,毕竟他是出门赚钱的人。
煮饺子只能五个五个的煮,保证他吃到火候最好的饺子。
他明天要穿的衣服必须要提前给他准备好到床边。
出门在外打扮要端庄不能给他丢人。
孩子的任何事情都不应该……”
“行了,孙姐!”
良言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是对贤妻良母的标准?
圣女也做不到这样吧?”
“不,我做到了!”
孙爱莲自信的说道,语气中竟然还透露出一丝骄傲。
“嘎……”良言惊了,这就是人类的潜力吗?
闫金惊讶的眼镜都掉地上了,他今年正月初一跟他爹去南岳衡山烧头香的时候,都不敢这么许愿,怕短命。
光荣瞪着一双牛眼,满脸全是迷茫。
良言试探性的问道:
“那你身上的那些伤口?”
“我做到他说的那些规矩,用了十多年时间。
最近五年,我虽然还是过得提心吊胆,但是我很少挨打了。
我身上的这些伤口,是因为今年他勾搭上了滨江酒店新来的前台,听说只有24岁。
他在我面前炫耀,说第一次的时候见红了,那个才叫冰清玉洁!”
“阿呸……阿呸呸呸呸呸!
他真是玷污了冰清玉洁这4个字!”
闫金蹭的一下站起来狂喷,脸上一副吃了苍蝇屎的表情。
良言压了压手,示意闫金不要那么激动:
“既然陈泽彬在你眼里是这么恶心的一个人,他失踪了不是更好吗?
你两次报警寻求帮助,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