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脚步声快速而来,刺客们见势不妙,且战且退,终在护卫们的合围下渐渐散去。
此时的广场上,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刺客的尸体和受伤的侍卫,鲜血在石板缝隙间流淌,与弥漫的烟雾相互交融,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司徒荣恒心急如焚,匆忙转身,目光急切地扫向皇帝。见承庆帝安然无恙,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但愧疚之情却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父皇,儿臣护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司徒荣恒声音颤抖,单膝跪地,身姿弯折如被霜打的残荷。
他的额头冷汗密布,恰似清晨草叶上凝结的露珠,颗颗滚落,顺着脸颊的轮廓蜿蜒而下,在光洁的下巴处汇聚成滴,坠落在地,洇湿了一小片砖石。
承庆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若被墨汁浸染的乌云,密布着即将倾盆而下的愤怒。
他的眼神犹如寒夜中的冷星,直直地盯着司徒荣恒,仿佛要在他身上灼出两个洞来。
“回宫!”那声音低沉而冰冷,恰似冬日冰河开裂之声,带着能穿透层层浓雾与重重人心的力量,令在场众人无不凛然。
司徒荣恒缓缓站起身来,双腿竟有些发软,但他强撑着挺直脊梁,亲自护送皇帝回宫。
一路上,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压抑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侍卫们个个神色紧张,手握兵器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大臣们则垂首低眉,目光不敢随意乱瞥,心中暗自揣测着此事之后的朝堂风云变幻。
回到宫中,承庆帝径直走向大殿,他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踏在光洁的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端坐于大殿之上的承庆帝,面色冷峻如霜,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今日祭祀大典,竟遭此变故,太子监管不力,难辞其咎!”承庆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如洪钟般震耳欲聋,惊得殿外檐下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四散飞逃。
司徒荣恒伏地请罪,他的身体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罪孽。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未能提前察觉刺客阴谋,致此大乱,甘愿受罚。”他的头深深地低下,几乎要触碰到地面,双手紧握在身前,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出他内心的懊悔与无奈。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自责,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明。
司柠站在一旁,伤口虽已包扎,却仍隐隐作痛,那疼痛如细密的针不断地扎着她的手臂。
她看着司徒荣恒请罪,嘴唇微张,欲言又止。她深知此次事件的严重性,明白承庆帝正在盛怒之中,自己的身份根本无法为其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