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维尔点了头,他把手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竟然看起来真的像是在认真听树的回答。
然后他凑近江荩“刚才那棵树告诉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某位元帅喜欢我。”
江荩看着他,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把戏。
人和树对话是不可能的,多半是这小子自己编的。
克维尔亲了亲他的脸,然后弯腰隔着衣服亲了他的心口。
“树说,你很缺少别人爱你,所以要我多亲亲你。”
“等你完完全全就接受我,你就自然而然的喜欢我了。”
胡说。
江荩脑子里立马蹦出了这两个字,怎么会那么容易。
可是这两个字却在他的嘴边说不出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眩晕感伴随着心悸,江荩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场爆炸的声音好像还围绕在他的耳边。
江荩很少会承认自己的后悔,但那一次他后悔了两年。
每一天都希望那场爆炸是假的,是一场噩梦而已。
可是事实无比残酷。
江荩闭上眼睛握紧了他的手。
反正现在也一无所有了,更不用害怕再失去什么。
他往前抱住克维尔,耳朵贴近了那跳动缓慢的心脏。
无论这具身体是否是他所制作的傀儡,可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他自欺欺人的想着自己从来没有失去过这个人,只是对方沉睡了两年而已。
克维尔只是呆滞了一下,随后把他抱住,没想到真的有用。
实在是有点美滋滋的。
树叶在风的摇晃之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是连树都在祝贺着他们的拥抱。
是久别重逢,还是下一次的分别。
没有人知道。
但无论怎么样,重要的是现在。
在这之后,克维尔就这样慢慢的住了下去。
他在这个世界待的越久,就仿佛和这里融得更深。
克维尔有的时候都会忘记,他是不属于这里的。
外面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但是这里的生活实在是太过于美好,只是他时不时的会进入一段休眠状态。
在他待在这里的两个月后,这种休眠状态变得越来越频繁。
他甚至都无法估计,自己什么时候奇妙的睡过去。
不过万幸的是,他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新年。
到达了来年的一月。
克维尔察觉到傀儡身体的极限,也注意到江荩气色没有好过的脸庞。
这几个月来,他显得很是苍白。
但他所有的一切又没有任何异常。
克维尔不是傻子,他清楚的明白江荩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为他。
如果他继续选择留在这里,那么最先难以负荷的一定是江荩。
在又一次要进入身体的休眠时之前,克维尔提前选择了装晕。
至少在离开之前,他要知道,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四周变得安静之后,江荩把他扶到了床上。
柔软的被子裹着他的身体,却让他开始不安。
他听见江荩走到桌子边,拉开抽屉。
接着是一阵金属碰撞玻璃的声音。
以及划过血肉的撕裂声。
克维尔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他直接装不下去了。
很抱歉,他对于这一方面并没有什么忍耐心。
克维尔看见江荩划开了他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腕流出到了碗里。
那鲜红的血液和割裂的伤口让克维尔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是这样。
克维尔鞋子都顾不上穿,几步走到他面前抢走了刀“为什么?”
江荩看着被抢走的刀,显得无比冷静。
“没想到身体越来越虚弱,倒是让你装晕成功了。”
江荩拿出了绷带慢慢的把自己的手腕缠上。
他还是这样,不在乎他自己。
可是克维尔在乎。